司景煜听了乐安的疑问,只是不屑地冷笑了一声。“申良娣一向人情练达,这般冰雪聪明之人,所行所想自不是你这榆木脑袋能想明白的。”司景煜对乐安揶揄道。“殿下又笑话小的愚笨,那便请殿下不吝赐教呗。”乐安不服气地回道。司景煜顿了顿,似是在回忆些什么。“孤曾经在医书上看到过,这‘火灵芝’是热性极强的药物。至于这‘朱颜改’,能令女子面色红润,气色胜过脂粉的装扮,想必也是热性极强的药物。这两种药混在一起,热性过盛便产生热毒。可要用这热毒害人性命,没有一年半载怕是不能成事。如此神不知、鬼不觉,连太医都查不出病因。这般歹毒阴私的手段,果然只有良娣才想得出。至于她让齐王给她捎带剩下的‘朱颜改’,想必这药确为驻颜神药,良娣‘天生丽质’,既然费尽周折求药,岂会不给自己留些?”司景煜若有所思地揣测了一番申凌雪的阴谋。乐安闻言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良娣娘娘平素瞧着十分温柔娴静,面上待人也和善。小的总忍不住想,若非殿下不得已娶了申良娣,却对她丝毫无意,她该不至于嫉妒愤恨到对公主下毒手。今日听殿下这么一说,委实觉得可怕。申良娣这般美的容颜里,住着一具‘地狱的恶鬼’,小的日后行走东宫,无事还是躲着些她为好。”乐安震惊害怕地一番唏嘘。司景煜闻言只是冷笑了一声:“所以孤说你是榆木脑袋啊,易被人的皮相迷惑。瞧你这点儿出息,你有什么可怕的?左右你终日在孤身侧当差,她既没机会,也不敢对你动什么歪心思。月儿就不同了,孤终日事忙,她身在内宫,终是防不胜防啊!”提起璃月,司景煜不免忧心。“殿下既已知晓申良娣的阴谋,打算如何应对?这‘火灵芝’是陛下亲赐的药,事关皇嗣,公主定不能拒绝。干脆让公主面上应承,私下偷偷将药倒了省事!”乐安思索了一番,自以为想到了“妙计”,却遭了司景煜一记白眼。“说你蠢,你还生气,如此费心费力与人周旋,非但讨不到半点好,还将月儿的病耽误了,岂不是蠢到了极致?!孤既然已知晓她的诡计,岂有坐以待毙的道理,自会遣人提前去置办,将她给宫中采办准备的火灵芝替换了,不就好了?”乐安闻言憨笑着挠了挠头:“殿下教训的是,小的确实愚笨!那事不宜迟,小的这就替殿下出宫去办这趟差事,如何?”乐安这会儿很是勤快,自告奋勇道。司景煜又笑着摇了摇头,不急不慢地回道:“你是孤的近侍,这么多年,除了难得告病,何时离开过孤的身侧?你若是突然消失,这一离宫至少需十数日,岂不是惹人怀疑?孤用谁也不会用你去办这趟差事!”乐安难得这般勤勉一回,没成想被兜头淋了一盆“冷水”,顿时有些沮丧。“既然对小的不满意,那殿下打算派谁去?”乐安忙不解地问,一脸的失落和不悦。:()万里峰峦归路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