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弋江渡口,江上花船传来莺歌与琵琶声,岸边停了一串的马车骡车,车上的人也都下来,驱散一下长时间颠簸的疲惫。
孟荟竟然让白杉爬到岸边树上给他折树枝。
看官您要问他做什么用?这不,他接过树枝,挑出最长的一条,往江边一处浅滩边上一站,伸手一抛,那枝条的一端就没进了水里,然后捋一下胡须,以口型搞阿速我们答案:钓鱼。
白玉兰也微笑着摇摇头,看着江面上被风吹起的波纹,突然心头一动,她就跑回岸上,拿了纸笔,开始涂涂画画。
画得太过投入,不知不觉间,连身边站满了人都没有意识到,直到她放下笔,深处左后去揉自己的右手腕,才被身侧突然的询问声吓了一跳。
“你画这么多圈圈干什么?”
还没等白玉兰回到,孟荟也不知道何时扔了带哦鱼的树枝,反驳白家泰道:“倒是更像灶台上的灰圈”,说完,他还兀自哈哈大笑起来。
“哼,说得好像师父您见过灶台一样!”白玉兰回他一个白眼,“您忘了您当初怎么跟我说来着?哦,君子远庖厨……”
“你你你,咳咳”,孟荟恨不得立时上前捂住他这亲徒弟得嘴,只碍于众目睽睽不得成行,于是,恨恨地质问,“那你倒是说说,你满纸的大小圆圈圈,画是什么呀?”
“请问师父,还有诸位,可知大禹治水时,如何丈量山川?”她俯身去捡刚才滚落在地的砚台。
“这跟大禹治水有什么关系?!”众人被问的一头雾水。
白玉兰右手指尖轻点纸面,说出一个前世才有的术语:“我画的是等高线。”
“等高线?是什么?!”众人更懵了。
“不是,你意思你画的这些圈圈是什么高线?什么高的线?”白松抓住关键问道。
“不错,等高线。意思就是我画的每一条线都是一个高度,相邻两条线只见的高度也是相等的。”
“那,这个高度是哪里的高度?从那里起算?”孟荟被亲亲土地挤兑完了,也不恼怒也不羞耻,接着话茬就问起自己的疑惑。
白玉兰指着脚下解答道:“从地面起算。”
白银挠挠头,忍不住问道:“那,你这一条线是离地面多高?”
“想多高就多高。”
听到白玉兰这样说,大家便又齐齐低头,挤着去看那画,好一会儿才都想明白了意思。
白杉快人快语:“哦,你是说,每一条线距离地面多高,可以根据画等高线的人自己定。”
白玉兰点头:“没错,这个高度可以是半寸,也可以一米,甚至可以丈为计。”
“那,如果这个位置在地面之下呢?”周良一边问,一边自己就想到了答案,“哦,只要确定一个地面的位置,就可以了。”
“所以,这写圆圈越密集的地方,就意味着此处的地势陡峻,是山峰?”孟荟盯着画上最密集的圆圈处自行解读。
“师父说的没错,闭合的圆圈就是山峰,没有闭合的线条就是高地,是比地平面高的地方。”
“那我问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山有多高?就画你们多圈圈?”
“呃,这个,就是”我随便画的,但是等高线就是这个原理,白玉兰暗悔自己手贱。
“我就是一个想法,具体的高度什么的,如果需要,完全可以拿着测量工具去测算,然后按照这个标准去绘制一个准确的嘛,说不定大禹当年就是这么测量的呢,嘿嘿~”
“孟先生,姐夫,阿银哥,小杉,咱们去试着测量一下此处的江水位置,然后按照兰兰说的,也绘制一副等高线试试?”白松弄明白原理后,只想尽快亲手实验一下,于是就出口提议道。
“走!”孟荟年纪最大,却是第一个迈出双腿的,只是……
“孟老,您手里啥都没拿呢?”憨厚的白家泰呼喊道。
“哎呀,爹,您别喊了,快跟上去,岸边湿滑,您护着点孟先生,我们拿了工具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