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席沐萱紧绷的侧脸。
“你父亲不是没能力自证清白,他是算准了,与其揪出幕后真凶引发更大动荡,不如用一个‘污名’换席家长远。
那些年,席氏集团拿的地,融的资,哪一笔没有轩辕家在背后铺路?
你父亲半隐退后,圈内谁不给他几分薄面?
他去R国疗养,去Y州开牧场,活得比谁都自在。”
“自在?”席沐萱猛地提高了声音,指甲几乎要掐进寻寻肉里,“他是自在了!那我呢?”
她的声音突然劈了叉,带着哭腔,又强撑着压下去。
“他在外面当他的‘隐世高人’,我在家里被族里的人指着鼻子骂,说我是罪人之后!
他想要儿子,我偏偏是个女儿,他把所有怨气都撒在我身上,说要不是为了保我这个‘赔钱货’,他根本不用受那委屈!这些你知道吗?”
寻寻被她吼得缩了缩脖子,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
他好像有点懂了,这个阿姨不是天生就凶,她是心里装着好多好多难过的事,像他不小心打翻牛奶时,又怕又急的样子。
“阿姨。。。。。。不疼的。。。。。。”
他小声嘟囔,“我打翻杯子的时候,妈妈说吹吹就不疼了。”
席沐萱的手猛地一颤,像是被烫到一样松开了寻寻的肩膀。
她盯着孩子那张沾着泪痕的小脸,眼神忽明忽暗,好半天才扯出个冷笑:“小孩子懂什么。”
轩辕阁趁她分神的瞬间往前挪了半步,祁墨勋带着两个手下紧随其后,脚步轻得像猫。
轩辕阁用眼神示意他们别动,自己则继续说道。
“你父亲重男轻女,是他的问题,不是轩辕家的交易造成的。当年他跟我爷爷提的条件里,特意加了一条,要保证你的衣食无忧,不受半点委屈。”
“委屈?”
席沐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让我学金融,学管理,逼我嫁给我不喜欢的人,就因为对方能帮席家拓展业务!
他说我是席家的工具,是用来弥补他当年‘牺牲’的!这叫不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