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房的暖光灯下,小男孩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扇形的阴影,像极了韩灵粹。
“沈小姐,”姜姝彤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刻意放缓的温和,“我想和你谈谈寻寻的事。”
沈寒星握着手机走到阳台,冷风吹得她裹紧了睡衣。
“姜女士有话可以明天通过轩辕阁转达。”
她对这个女人始终保持警惕,尤其是在韩灵粹今天约见她之后。
“有些事,只能和你说。”
姜姝彤轻笑一声,背景音里隐约有翻动纸张的声音,“比如,寻寻的生母到底进不进我轩辕家的问题。”
阳台的栏杆结着薄冰,沈寒星的手指冻得发僵。她看向儿童房的方向,寻寻已经睡着了,小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饼干。
“姜女士,”她深吸一口气,声音稳得惊人,“不管你想做什么,别牵扯到孩子。”
“我只是想让你认清现实。”
姜姝彤的语气陡然转厉。
“沈寒星,你一个二婚的女人,真以为能教育好轩辕家的继承人?”
“识相点,你带着韩灵粹离开,我可以给你一笔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钱。”
沈寒星直接挂断了电话,反手将姜姝彤的号码拉进黑名单。
寒风卷着雪沫扑在她脸上,她忽然想起昨天韩灵粹来接寻寻时的样子。
穿着洗得发白的旧羽绒服,却在给寻寻买进口巧克力时眼睛都不眨。
那个女人的眼睛里藏着太多故事,像结了冰的湖面,底下却涌动着滚烫的岩浆。
她转身走进房间,轻轻掖好寻寻的被角。
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点开,是一张模糊的病历单。
病人姓名处写着“韩灵粹”,诊断结果那一栏被红笔圈了出来:重度抑郁症伴自杀倾向。
沈寒星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忽然拿起外套。她得去找韩灵粹,有些事,必须当面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