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后,傀儡依然在医馆外练功,由于昨天染宁的演示很到位,所以他们都清楚该怎么做。远远看去,一群人正和谐练功,没造成任何创伤,只是在舒展筋骨,仿佛林间白鹤。
白品轩在医馆外看到这一幕,心情有点复杂。
他坐在凳子上哪里也不能去,就像是个废人,可远处的傀儡却朝气蓬勃,似乎拥有无限可能。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还被傀儡比下去。
那可是受人操纵,完全无法自主的东西。
虽然陆潮生说不要动他们,但事已至此,不动都天理难容,哪有他被傀儡压一头的道理?
——既然有所恢复,那就先尝尝冒犯他的后果。
白品轩当然不是要将傀儡赶尽杀绝,只是要获得一些功法,虽然很少,但聊胜于无。他不可能离开医馆这边,因此只能用功法攻击,但眼下相距甚远,所以还得先布阵,让他的攻击足以落到傀儡身上。
先稍微攻击一下,让傀儡用功法来反抗,再将反抗过程中的功法纳为己有。
他在医馆外施法布阵,阵法很隐蔽,基本不会被人发现,即使有人看过来也看不出什么。
布阵结束,一阵风刮向远处傀儡,白品轩让风中带有一些细小攻击阵法。攻击阵法随风吹过去,就会顺势攻击遇到的人。
一切都毫无破绽,白品轩信心十足地把凳子挪了个地方,以便更好地观看傀儡被打的一幕。
然而当风吹到那边时,什么也没发生。
白品轩瞬间愣住,他还不至于差到这个地步。
不过他一转头就看到陆潮生,那个人也走出医馆,在一旁的平台上舒展筋骨。
陆潮生所在之处刚好就是白品轩阵法的阵眼所在,在他舒展筋骨的时候阵眼已经烟消云散。
陆潮生没有做任何对抗阵法的事,可阵法却莫名其妙消失无踪。
白品轩的阵法无法自然而然被破坏,常人无法破坏他的阵法。只有修道人士通过自身功法修为,才能无形之中打破他的阵法。
当然要打破阵法也不容易,那对修为有很高的要求。
如果有好运协助,没有那么高深的修为也能打破阵法。
由此可见陆潮生那边还有好运。
——这又是什么天理难容的事?
这时正艳阳高照,但白品轩心头仿佛罩上一层阴霾。
他就没感觉有一件顺心事,幸亏还有功法,打不了远处的傀儡还打不了旁边的陆潮生?
他之前就感觉那个人有问题,现在看来果然没错。
之前在雪夜山林里合作,陆潮生也是心不在焉。
——他不拒绝任何事,也不参与任何事。
看起来什么都做了,结果什么都没做。
就在这时,陆潮生要走下医馆,白品轩甩过去一个阵法,将他挡在医馆石台上。陆潮生没有察觉这微小的变化,继续往前走,然后就遭到阵法的猛烈攻击。
阵法攻击不是实实在在的拳打脚踢,只是搅动陆潮生体内功法修为,让其一时之间站不稳,跌坐在地。
然后才是细小风刃刮过去,风刃间隙又掺杂着大量类似碎石的小颗粒。
虽然不会造成太大损伤,但的确疼。
陆潮生被劈头盖脸打了一顿,仿佛是只灰头土脸的老虎。
见他已经被彻底打过,白品轩才说:“大夫让我别离开医馆,我为了防止自己无意间下去,所以才布阵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