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潮生在山上处理田衡的尸体时,医馆里的段亭舒已就得知此事。
因为之前田衡就专门叮嘱过,他留下来的那根绳子断了,就证明他已断气。
他热衷于研究各种稀奇古怪之物,那根绳子就是他的研究成果。
——眼下那根绳子已断。
其实绳子断开之前,医馆已经做了不少准备。
大家知道要出大事,都不敢怠慢。先是让所有病人都赶紧回去,然后再调整器具位置,一方面以防破损严重,另一方面也算是布局。
尽管效果微乎其微,但这已经是他们为数不多还能做的。
不过刚才,又有病人带着家里人跑过来,看起来还有点惊慌。
仔细询问才得知外面变得很奇怪。
夜色已经降临,公鸡却出来打鸣;转过一个路口气温就骤然上升,纹丝不动也大汗淋漓;刚吃完饭的小孩肚子又饿得咕咕叫。
天地大变已经到这种程度。
正好田衡出去办事,也是一场大变。
段亭舒知道事关重大,便让病人和家属赶快进医馆,其余人则提高警惕。
就在这时绳子断了。
段亭舒知道山上已经出事,接下来要出事的就是医馆。
她让曹阳在一侧护着后面的病人和家属,其他修道人士就在医馆四角做好准备
虽然他们功法没了,可曹阳还有一点,医馆这一带也还有一点。
“……至于吗?”苏云见众人都有点紧张,不免怀疑起来。
段亭舒叮嘱:“你救治伤员就行,其他的不用管。”
“我还可以骂他。”
“这种时候搞这个干什么?”
“他还要装好人,那我就演坏人,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苏云拍拍旁边的何泽平,“你趁机问他,把他弄混乱。”
“……他要是打我怎么办?”何泽平不敢直接拒绝,只敢怀疑。
段亭舒淡淡地说:“那我就打他。”
“你打得过他?”苏云很疑惑。
“你应该问的是他能不能打赢我。”
段亭舒说完这句话,连杀气都已出来。
苏云自然不再过问,只是在香炉里上了三柱香,然后拜了拜。
黑夜里有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医馆门口,然后跑进来一个人。
——正是白品轩。
他看起来很狼狈,身上有泥土的痕迹,也有血迹,衣服下摆还破烂一截。
曾经他都是高高在上的形象,此时的落魄瞬间就拉近跟众人的距离。
当然这里的众人只有病人和家属。
他们先跑进来,眼下白品轩又跑进来,导致那些人还以为他们是一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