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今的苏宁已经回到了东宫,不过依旧是经常来孝陵视察学堂。
“允?!我与你母族常家是至亲,又是一向支持你的行动,你为何要害我!”
苏宁平静地看着暴怒的蓝玉:“舅公何出此言?”
“哼!别叫我舅公!”蓝玉冷笑,“你在皇上面前进谗言,改我封号,又暗中收买我的部将,真当我不知道?”
苏宁缓缓起身,目光突然变得锐利:“既然舅公今天把话挑明了,那外甥孙也不妨直说。舅公在军中做的那些事,当真以为皇爷爷和父王不知道吗?”
蓝玉气势一滞,万万没想到一个孩子有这么强的气势,“你。。。。。。你什么意思?”
“强占军田、纵奴行凶、凌辱元妃……………”苏宁每说一句,蓝玉的脸色就白一分,“这些事,哪一件不是死罪?哪一件不能判你一个扒皮充草?”
“胡说八道!”
“哼!舅公,外甥孙在皇爷爷面前为您求情,才保住了舅公您的国公爵位。舅公不感激也就罢了,反而来兴师问罪?”
“我。。。。。。”蓝玉目瞪口呆,一时语塞。
“舅公,“苏宁语气转暖,“外甥孙最后劝你一句:别把皇爷爷和父王当傻子!也不要把他们的耐心当成无底线。”
“哼!允?,你太令我失望了。”
蓝玉悻悻而去后,马和担忧地道:“皇孙,如此激怒蓝玉,只怕。。。。。。”
“无妨。”苏宁淡淡道,“一个自寻死路的人,不值得费心。”
“可他是你的舅公啊!怕就怕在淮西勋贵里影响不好。”
然而苏宁却是不以为意的取出一本名册:“多虑了!这些是蓝玉军中值得拉拢的将领名单,让钱庄给他们提供低息贷款,助他们能够在南京城安家,优先安排他们的家眷进入我们的工坊做工。”
“皇孙这是要。。。。。。”
“要让这帮精兵强将知道,”苏宁目光深远,“跟着我朱允通,比跟着蓝玉更有前途。”
洪武二十一年的这个夏天,就在蓝玉沉浸在功成名就美梦中时,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悄然撒下。
而织网的人,正是那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十岁孩童。
洪武二十一年的盛夏,谨身殿内却弥漫着一股寒意。
朱元璋将一份密报重重摔在御案上,脸色铁青。
“这个蓝玉!当真以为朕不敢动他吗?”
太子朱标连忙拾起密报,越看越是心惊。
上面详细记录了凉国公蓝玉近日的言行:在军中私宴上公然抱怨封号不公,纵容部下强占民田,甚至私下里议论太子仁弱。
“父皇息怒,蓝玉虽然狂妄,但毕竟军功卓著。。。。。。”
“军功?”朱元璋冷笑一声,“他有徐达的忠诚,还是有常遇春的勇猛?标儿,你记住,功高盖主者,从来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时,毛骧悄无声息地步入殿内:“陛下,太子,三皇孙殿下求见。”
朱元璋与朱标对视一眼,均感意外。
“让他进来。”
苏宁步入殿内,行礼后直接呈上一本厚厚的册子:“皇爷爷,父王,这是允整理的《军中革新疏》。”
朱元璋翻开册子,起初不以为意,越看却越是惊讶。
这并非普通的奏疏,而是一整套完整的军中改制方案。
接着朱元璋又是把奏疏递给了一旁的朱标,立刻便是让朱标也跟着一起震撼了起来。
“允?,你这是何意?”朱标不解地问。
苏宁从容答道:“回父王,儿臣以为,如今军中积弊已深,是时候整顿了。”
朱元璋指着其中一条:“设立大明钱庄分号,专司将士薪饷发放,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