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审判长大人。”
伊凡毒蛇一样的目光立刻由阿蒙转移至北黎。
他后悔极了。
当初在见到这个女人的第一面,就该不顾一切代价杀了她,而不是任由她和二王子深度绑定,到如今,任何人的手都插不进二王子为她设置的庇护网中。
他才会被逼到这么狼狈的境地。
“你的证据呢?没有证据佐证的证词,只是一句空话。”
伊凡嘴角挂着笑,“没有呢。可是审判长大人,对方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是我主动侵占。”
“我们有人证!”阿蒙高呼。
“你的人证就是和你一样低贱的平民们吗?”伊凡冷笑,“他们有什么资格坐上证人席?”
“伊凡·格雷,禁言三分钟。”
他多次出言辱骂平民,北黎忍无可忍,用了审判长的禁言权。
“我再重申一遍,只要是符合证人法规定的相关人,都有资格成为证人,并不只有拥有贵族头衔的人才可以走上证人席。”
“否则,任何像今天这样涉及贵族平民纠纷的案件,都将毫无章法可言。”
说完,北黎示意原告方邀请证人上台。
阿蒙的证人是泰勒一家,他们是最早失去土地的一家人。
走上前的泰勒一家人,穿着破烂的衣服,面色发青发灰,说话的声音嘶哑难听,看得出他们的近况过得很差。
记录员认真记下每一句证词。
在双方各执一词且都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最后的结果,只能从对证词的分解中得出。
等泰勒讲完自己的经历,时间早已超过三分钟。
北黎望向伊凡,等待他的驳斥。
现在双方的胜负比基本持平。
原告有神殿名义上的支持,齐全的证据,被告占口头上的上风,还有陪审团的偏向。
除非伊凡方能出现较大的失误,否则,北黎也无法直接判决贵族败诉。
陪审团的意见,比北黎这个审判长的决定还有分量。
这也是伊凡等人有恃无恐的原因。
他可不认为一个北黎,能够和明萨城内的所有贵族对着干。
千百年来,贵族始终骑在平民的头上。
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如此。
伊凡这么想着,毫不畏惧地仰起头,说:“回审判长大人,他们的话,也不一定全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