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血有问题。”他声音低沉,带着杀意。
我歪头轻笑:“怎么,怕我毒死他?那可是我亲外公。”
手术室内突然传来仪器疯狂的警报声。医生冲出来,口罩上方露出惊惶的眼睛:“病人出现严重溶血反应!”
走廊灯光忽明忽暗。
“需要血。”医生重复道,汗珠从额角滑落,“否则撑不过十分钟。”
我轻轻推开琴酒的枪管,挽起袖子露出纤细手腕:“那就快点,别耽误了救命。”
针头刺入血管时,我瞥见柯南从走廊尽头回来,朝我微微点头。鲜血顺着软管流淌,监护仪上的数字开始剧烈波动。
老爷子在手术台上突然抽搐,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
“停止输血!”主治医师大喊,但为时已晚。
琴酒猛地抬手,但织田作之助已先一步挡在我面前,沉稳地架住了他的手腕。
“冷静。”织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早有预料。
琴酒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银发在走廊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你做了什么?”
我勾起嘴角:“医生要求的输血,你来问我?不是你一路护送吗,我应该问你做了什么,害死我的外公。”
织田纹丝不动,目光扫过手术室。
就在这时,手术室内传来仪器尖锐的警报声。医生慌乱地冲出来:“病人出现严重溶血反应!必须立即停止输血!”
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的瞬间,我趁机挣脱钳制,轻笑着整理衣领:“看来外公无福消受我的好意呢。”
乌丸莲耶的瞳孔骤然放大,监护仪发出绵长的提示音。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死死盯住我,嘴唇无声翕动:
“神迹,救——”
我要是神迹,我第一个掐死你,老东西。
手术室陷入死寂。所有人都定格在原地。
在死一般的寂静中,我面向琴酒,勾起嘴角:
“说起来,外公好像只有我这么一个亲人。”
“老鼠出洞咯。”
《世纪遗产悬案:乌丸莲耶神秘去世,巨额财富或由神秘外孙女独揽》
《阴影下的帝国:乌丸财团掌门人逝世引发多方动荡》
《国际犯罪组织“黑衣组织”疑遭重创,多国警方展开联合清剿行动》
……
乌丸莲耶的死讯像一颗投入静湖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演变成席卷各方的巨浪。官方公告语焉不详,只称其因年事已高,突发重病不治。但地下世界和某些情报机构的暗流早已汹涌澎湃。
正如我所“期盼”的,在法律文件和明面的血缘关系上,我,这位“悲痛欲绝”的外孙女,成了乌丸莲耶庞大帝国(至少是合法部分)的唯一法定继承人。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试图围堵我这个突然出现的焦点人物,可惜,有织田作之助这块坚实的盾牌,以及琴酒那能冻死人的眼神,他们连我的一片衣角都摸不到。
黑衣组织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老爷子一倒,内部本就脆弱的平衡瞬间被打破。而更雪上加霜的是,一股不知来源的、精准到可怕的情报泄露,如同病毒般扩散开来。
多个重要据点被警方或敌对组织端掉,几桩酝酿已久的大额交易在关键时刻被截胡,甚至一些潜伏极深的成员身份也接连暴露……组织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信任危机和生存危机。
琴酒忙得脚不沾地,银白长发都似乎黯淡了几分。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头狼,带着伏特加四处扑杀“老鼠”和清理门户,血腥气弥漫在组织的每一个角落。然而,“老鼠”似乎越抓越多,漏洞越补越大。
他怀疑过很多人,包括我。但他暂时动不了我——明面上,我是即将继承遗产的重要人物,动我会引来不必要的关注;暗地里,他找不到任何我插手情报泄露的直接证据。
他或许没想过,或者说,不愿去深想,真正的“功臣”,可能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在组织的心脏地带,正优哉游哉地……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