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大人又等了半个时辰,英孟终于拿着水安宁回来了。
“交代你的三件事都处置妥当了?”
英孟将水安宁放置在一边,回应道:“是的,太一大人。其一,青红獠牙已经封存。其二,已经在孔雀地选好了几个出类拔萃的孩子。只是……最后一件……”
“最后一件,没有进展吗?”
“也有,孔雀地的赛珍珠自知丢失了水安宁闯下大祸,为了将功补过,重新调查了苔苔的身世,因而圣胎的神纹,也有进展!”
太一大人这才抬起头来:“有什么眉目,仔细说说。”
“当年羽莱勾结了月德容和长虹二人在喜宴上闹事,已经明确的是圣胎丢失的地方在弱水河,赛珍珠说那天晚上,她观察到了弱水河上有很强的神光出现,直到……”
太一大人追问道:“直到什么?”
“直到水神若耶氏出现,过了没多久,神光就消失了。”
手中的毛笔已经在纸上停驻了好一会儿,水墨顺着纸面晕染到衣袖上,太一大人放下毛笔:“若耶氏?”
“当晚夜色浓重,赛珍珠怕看错了眼,又没有留下半点证据,只当是若耶氏在修炼,没有起其他疑心,没待多久,她也离开了,接着第二天,仁爱堂的达婶和霜婶就捡到了苔苔……”
……
第二天清晨,苔苔早早洗漱完,一路沿着花园逛到了莲池。
赤霞红莲正在育种期,花叶并不繁茂。
苔苔堪堪坐在池边,好像在等什么人来。
屁股还没坐热,稚英也跟来了。
“稚英,快来!”
苔苔脱下鞋子,把脚伸到莲池里面踩水:“这里的水可清可凉快了,脚一伸进去,就像碰了丝绸一样,滑溜溜的。”
在代表圣洁的莲池里面踩水,也就苔苔敢做了。
稚英宠溺地笑了,悄悄看了四周,天还很早,除了他,没有旁人看到,他这才放心:“快起来擦擦,水里还有泥,别把腿弄脏了。”
苔苔也玩腻了,稚英刚要掺着苔苔起来,苔苔却身体一僵,一丝不寻常的触感传来,她严肃道:“不对,水里有东西。”
稚英听了紧张地不得了,单臂把苔苔从莲池里面抱了出来。
刚上岸,一白色圆珠突然从水里冲出来,直奔二人脸面而来,稚英抱起苔苔,镇定如山,而后略一侧头,那圆珠划过稚英的碎发,牢牢卡上了莲池旁的柱子上,随后又落在地面,滚了好几圈,圆珠才稳稳落在稚英脚边。
“果然有猫腻。”苔苔仔细一看,是颗拇指大小的珍珠。
“来者不善,看样子是来寻仇的。”
“寻仇?”
苔苔瞬间有些紧张,她下意识地朝莲池看去,可是莲池风平浪静,连一丝涟漪都没有。
稚英朝身旁的莲池瞥了一眼,出其不意地使出掌风。
伴随着“哎呀”一声,一个小青年被稚英的掌风扇上了岸,他自以为躲得很好,因而面对稚英这一招时毫无防备,被揪上岸后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个屁股蹲。
“哎呦喂!”
这一下把他疼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苔苔听着声音就觉得熟悉,再仔细一看果然是他。
“小鱼!”
“苔苔姐姐!”
小鱼连滚带爬地扒拉住苔苔,泪水像瀑布一样留下来,控诉道:“稚英哥哥打我,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稚英转过头去,不作理会,那么大一个人了,怎么还好意思哭哭啼啼的。
苔苔其实也没仔细听小鱼说什么,好像是要指责稚英,但管他呢,稚英能有什么错。
她自顾自问道:“你怎么一个人来了,你姐姐一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