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愉来的正是时候,刚好有热闹可以看。
整个王都都被夜殇魔尊夷为了平地。
池愉看见了阴天魔皇,这个笑眯眯的小老头不愧于魔皇之名,魔皇魔相出来威压赫赫,面孔都变得狰狞恐怖。
而夜殇魔尊能坐到魔尊这个位置,的确是有真本事的,数位魔皇一同发作攻击,魔尊都彷佛游刃有余,甚至还有闲心劝解数位魔皇,“诸位,本尊立意是为了整个魔界。魔界魔族众多,比修士更易受孕繁衍,且只要食用血气便能轻易地修到魔将之位,损失些许魔族打开魔国缝隙博一线机缘又有何不可?”
一位魔皇怒吼道:“但吾等并未进入魔国!”
夜殇魔尊叹息道:“机缘岂是那么好得的?也要讲究缘分,不是吗?”
此话有理,但这些其实都不是重点,是夜殇魔尊行事太过疯狂,如此计划,他们这些魔皇都未得到任何消息,若成功还好,他们分一杯羹尚且能闭嘴,但完全失败,这种隐瞒变成了最大的罪责。
数位魔皇不听夜殇魔尊的话,即使不能将他赶下魔尊之位,起码也要给他一个教训。
于是继续攻向魔尊。
池愉一出现在魔界,巫云苏身上的母蛊便躁动了起来,所以巫云苏很快就找到了池愉。
他看见池愉完好无损的模样,心中的震惊无法言说。那可是兵解散仙的全力一击,玄寂竟然真的将他救了回来,这是何等的伟力?
巫云苏对玄寂的危险性有了更深的认知,他不知道玄寂现在到底算什么,明明他身上的气息还是金丹境,但发挥出来的实力彷佛媲美真仙。
心中的忌惮深不可测,连看见玄寂的身影都变成了一种难以忍受的压迫感。
偏偏池愉与玄寂关系甚笃,与道侣也就差了一道合籍大典。
巫云苏行动缓慢地靠近了池愉,还未开口关心,池愉就从一只手中分出了一把瓜子,塞到了巫云苏手中,“来来来,看戏先。”
巫云苏:“?”
巫云苏捏着那把瓜子,想了想,还是捏起一枚瓜子放到了嘴里,生硬地用牙齿咬了咬,咬出了瓜子果肉,但瓜子外壳也跟着碎裂。
巫云苏不会吃,只能先将瓜子放进了兜里,他顶着谢希夷阴恻恻的目光,后背渗出一片细密的汗水,想与池愉说话,话头也被冻僵在喉咙之中无法倾吐而出。
巫云苏沉默了,他能感觉到身上萦绕的淡淡杀机,比起之前,玄寂似乎更敌视他。
如此浓烈的占有欲,像野兽撒尿标记领地一般,无形地圈住少年修士,令他身边所有人都自觉退散。
仅仅是因为玄寂足够强大。
巫云苏想,他对少年修士的感情比起玄寂要高尚许多,他即使喜欢少年修士,也绝不会阻挠小球与他亲近。玄寂的爱慕太过自私利己,竟是一点都不让他人汲取。
偏偏少年修士就喜欢他。
巫云苏思绪万千,却无法倾吐而出,只能憋在心里。他取出断裂成数节的幻电,终于将池愉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
池愉接过碎成数节的幻电,第一时间转身向谢希夷求助,“玄寂师兄,你看看幻电,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将它恢复?”
幻电并没有器灵,它本身便是般若智慧,因此碎成数节,依然可以嗡鸣,也就是说其实被击碎对它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只是不能作为武器而已。
数节脊骨在池愉洁白柔韧且温暖的掌心之中翻滚,以示亲昵。
池愉脸上不禁露出笑容来。
谢希夷轻笑道:“自然有。”
他已经不需要禁咒作为力量载体,他仅仅是伸出手指点了一下那莹润的佛骨,光芒氤氲之下,脊骨剑便恢复了。
池愉惊呼:“这么快!玄寂师兄,你也太厉害了吧!”
谢希夷修长的手指并拢,与池愉合掌将幻电握在手中,冰冷的指腹宛如蛇鳞一般在池愉温热莹白的手腕肌肤上滑过,他声音轻轻的,带着几分沙哑,“还有其他更厉害的,池愉。”
被摸到一个激灵的池愉:“……”
他脸颊不禁烫了起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巫云苏,有些做贼心虚似的恐慌,“玄寂师兄,快看那边,夜殇魔尊开大了!”
谢希夷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余光都未曾往旁边瞥,他垂着眼眸,修长的手指继续摩挲池愉手腕上凸出来的小巧骨节。
池愉被摸到战栗发抖,想抽手出去,却抽不动。
这还仅仅是摸手而已!
一旦脱离了“玄寂师兄”温厚可靠的外壳,谢希夷魔心一般的侵略性便如岩浆一般喷涌而出。
而池愉对于这样的谢希夷,一贯是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