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愉明明是元婴期修为,在此刻看着也比一直吐血的谢希夷要强大,但在如此目光的威压之下,池愉彷佛退化成了被顶级掠食者压在利爪之下的食草动物,除了战栗恐惧,再也生不出其他心思。
他喉结不停地滑动,后背泛起了一层冷汗——不该将这个秘密说出来的,池愉心里划过这一丝念头。
玄寂师兄对他是有欲望的,爱与欲一体两面,因爱而生欲,就如太阳会从东边升起一般是无法撼动的自然规律。
将这个秘密告诉玄寂师兄,最后一道防线也就消失了。
神交已经做了,难道灵肉结合还会远吗?
但池愉是恐惧直面这种欲望。
在这种事情上,池愉是食草型,而玄寂师兄明显是掠食者,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才好。
谢希夷彷佛没察觉到他的恐惧,冰冷的手掌慢慢往下滑,握住了他柔韧修长的脖颈,他的手太阴冷,池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将他的手夹在了脸颊和肩窝之间,“玄寂师兄,别摸了。”池愉明明是用若无其事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但说出口,平白显出了几分旖旎。
谢希夷竟真的停下了,他缓缓收了手,低笑起来,“好,不摸了。”
他擦去唇角的血迹,伸手将池愉搂在怀里,弓着脊背呈现出一种虚弱的状态,他将下巴抵在池愉肩膀上,用着淡淡的语气说:“疼。”
“……”池愉被他搂得有些紧,被迫扬起了上身和脖颈,“……哪儿疼?玄寂师兄?”
谢希夷道:“哪儿都疼。”
池愉:“……”
他干巴巴地说:“玄寂师兄,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谢希夷轻轻地笑了起来,“能,比如,伸出舌头,让我吸一吸。”
他的语气分明很轻描淡写,衬得他说出来的话格外的惊世骇俗。
池愉:“……”
他噤了声,满脑子都是“他是怎么用这种风轻云淡的语气说出这种色爆了的话的”??
然而又想起五百年前在秘境之中被玄寂师兄删去的记忆……
好好好,也是惯犯了。
谢希夷道:“不行吗?”
他又咳嗽起来,断断续续地道:“连满足我这个将死之人小小的愿望都做不到吗?池愉。”顿了一下,继续道:“我们是两情相悦,不是么?”
池愉:“……”
他脸色一变,伸手抱住了谢希夷劲瘦的腰,慌张道:“玄寂师兄,你在开玩笑吧,本源枯竭的后果这么严重吗?你不是说过你不会死的吗?”
谢希夷幽幽地道:“本源枯竭。”
池愉:“……”
池愉手指蜷缩起来,他有怀疑过谢希夷是不是在骗他,但太真实了,他的虚弱、他的无力,他从前的强大与如今的对比,他无法不在意。
而且,真的会有人为了占便宜,就吐这么多的血吗?
池愉不信他能做到如此地步,正因为不信,才格外恐慌,他低声道:“不要死,玄寂师兄。”
谢希夷搂着他,没有说话,几息时间过去,谢希夷察觉到池愉抱着他腰肢的手攥紧了几分,而后,便是池愉青涩无比的声音,“玄寂师兄,你不是要接吻吗?但是……但是我不会。”
谢希夷下巴抵着池愉的肩膀,勾起苍白的嘴角笑了起来。
池愉脸颊绯红,金眸闪烁着动人的光芒,他犹豫了半晌,才伸出了红软的舌尖,因为羞赧害臊,只露出一点点,而谢希夷伸手,抚摸着他柔软饱满的唇瓣,很快,撬开了他的唇,揉捏起了他那小蛇一样的湿润舌头。
池愉眼眶很快就红了起来,谢希夷身上的毒素对于他而言,并非没有任何影响,唇齿与其手指接触,便泛起淡淡的酸意,致使他浑身都紧绷起来。
“放轻松点。”谢希夷的声音染上了如同魔心一般的愉悦笑音,池愉对这种笑音声线条件反射般地僵硬,却在听到谢希夷轻轻咳嗽时,又逼着自己软了下去。
池愉打开了口腔,金眸覆上了薄薄的水意,而在他外观视线被水雾遮掩得朦胧模糊时,谢希夷覆满黑色符文的脸庞靠近了。
冰冷但湿润柔软的东西进入了他的口腔,他的牙齿冻得打颤,却不小心咬到了谢希夷,谢希夷没有吭声,只是一味地深入,很快,池愉便被彻底入侵了。
酸,胀痛,还有麻,液体的毒素比手指皮肤更甚,池愉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喉头紧缩,连同喉管都开始发痒发疼了。
嘴唇被冰冷柔软摩挲,同样泛起一片淡淡的疼痛麻意,这样的深吻,令池愉别样敏感,却不敢显露分毫。
在初期的疼痛麻胀反应之后,池愉才后知后觉地尝到了谢希夷口腔里腥甜的鲜血味道,如此,他更不敢对谢希夷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