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和寒山倒是不在意这些,他们看见谢希夷,目光对上之时,谢希夷漫不经心地移开了目光,一点尊师重道的意思都没有。
寒山问上善:“如何?”
上善眸子金光流转,他道:“用神通去看,是能看见一丝法则之力,但稍纵即逝。”
寒山道:“那便八九不离十。”
上善与寒山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上善苦笑道:“罢了,吾等能做的都做了,之后的事情也不是本尊能参与的了。”
寒山:“也只能如此了。”
合籍大典很热闹,这样的好日子,池愉也喝了几杯灵酒。
修真界的酒度数不高,也很难醉,池愉想装醉也不可能成功。
回去新房后,池愉跟谢希夷喝了合卺酒。
喝完之后,池愉被谢希夷搂在了怀里,酒杯“砰”的一声掉落在地。
谢希夷低下头来,沾了酒水的薄唇碰了碰池愉的鼻尖,唇齿之间溢出清雅的笑声,淡淡的,又隐约带了些许暗芒,“人生三大乐事,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我竟有幸遇到其中之一。”
谢希夷身上冰冷阴寒的温度更改不了,毕竟修习了禁咒,但他的怀抱依旧能给池愉一种无法言说的安全感——
即使这种安全感因为竭力克制的侵略性而大打折扣。
但随着谢希夷的手往下,池愉又像是应激的猫似的,在谢希夷怀里挣扎起来,“玄寂师兄,等等,我有话要说。”
谢希夷停下手上动作,带着一丝讥讽地说:“你想说什么?想好推诿的理由了?”
池愉:“……”
他心中竟有些许心虚,干笑起来,“玄寂师兄,你看你说的,哪能呢。”
谢希夷轻笑:“所以,你想说什么?”
池愉:“……我们神交吧,玄寂师兄,神交更爽来着。”
谢希夷笑意加深了,语气却是相反的冰冷,隐隐带着几分失控的癫狂,“神交,哈,当然会有神交,但于你而言,肉、体上的交合才是真实不是吗?你不想给我?你想给谁?我们不是两情相悦吗?还是说你有其他喜欢的人?”
他觉得池愉不对,整个人都不对,他爱池愉,才会有如此返璞归真的兽性,但池愉却每每推脱,甚至抗拒,害怕!
谢希夷脸色晦暗不明,情不自禁地磨起了牙,“咯咯”的声音像是野兽狩猎进食的前兆,无形的威压致使周围温度骤然下降,即使是真阳旺盛的元婴境修士池愉都能感觉到寒冷刺骨的程度。
池愉心慌起来,他脑子像是浆糊似的,他没有怀疑自己对玄寂师兄的喜欢。
人再愚笨,戳破那层窗户纸后,都不可能分不清什么是喜欢。
他与谢希夷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万分喜悦,时常因为谢希夷的一些举动言语弄得脸红心跳,呼吸急促。
荷尔蒙的迸发滋生的多巴胺无需任何质疑,他的确坠入了与玄寂师兄的热恋之中。
也许他是纯爱战神?只喜欢柏拉图?
荒谬,他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说没有念想是不可能的事情,年纪是小,但也成年了。玄寂师兄愿意跟他回家,最终的顾虑都没有了,他完全可以付得起责任。
而且爱到深处水到渠成,完全可以无视这些小问题。
但池愉的确害怕走到那最后一步。
“玄寂师兄,我怎么可能喜欢别人,你别瞎说,我只喜欢玄寂师兄你,我只是害怕……”池愉胡乱地说:“……我怕疼!听说很疼,我最怕疼了,要不然,要不然我当丈夫你当娘子?渡鸦哥都给惊羽哥当老婆了,因为惊羽哥身体不好……”
谢希夷一言不发。
池愉反应过来自己说什么后,冷汗又滴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谢希夷道:“可以。”
池愉:“?”
他瞳孔猛缩,结巴道:“玄寂师兄,你说什么?”
谢希夷道:“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池愉:“!”
他没听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