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自己的身体好了,师妹直接离开了怎么办?云珩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不单单是为了你的事情,凰主墓还里可能有关于我身世的线索,所以我必须得去一趟。”当然前者更重要,后者什么时候去查都行,不过温栖梧这么一说云珩就不反对了。
师妹是被师尊捡回来的,身上没有任何亲生父母留下来的东西,也不知道是怎样狠心的人才将一个刚出生没几天的婴儿扔在了无人烟的荒郊野外,这分明是想置襁褓中的婴孩于死地,若非师尊路过,师妹怕是要被豺狼野兽吃了。
但如果师妹的身世有异,那她想要探究也属正常。
“那……”云珩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道通传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云珩微微蹙眉,她只是想将那只纸鹤打出去。
纸鹤飞到云珩面前,这是来找她的。
“乾月剑宗蔺舒求见仙尊。”纸鹤中传来蔺舒的声音。
原来是乾月剑宗的那个,云珩了然,自己为了复活师妹闹出那样大的动静,现在蔺舒一定想要知道结果,如果自己成功了,她也就可以着手准备复活那个玉曦宗圣女。
然而自己没能成功,师妹是自己回来的,她怕是要失望了。
“蔺舒和左澜是怎么回事?还有左澜是怎么……”怎么陨落的。
温栖梧在凤凰蛋里几乎没有感受到时间的流逝,就好像一觉醒来什么都变了,左澜说等仙魔之战结束后要将自己接出问神宗的场景仿佛就在昨天,但那明媚的姑娘却再也回不来了。
“她当年负责镇守的地方被魔域集结兵力偷袭,所以……”关于左澜的事情云珩也感到很遗憾,她当年还能常常收到对方送来的斥责信,这位真性情的圣女当着仙尊的面还有所收敛,但她写信骂人的时候可是能连写几张纸都不重复,因为她的本意是关心师妹,所以云珩也没和她计较。
只是温栖梧出事之后,云珩麻木地拿出左澜寄来的那些信,自虐般一字一句看着对方早已书写下的“预言”,左澜说她拎不清自己的心,早晚会后悔这么对待阿雀,对啊,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还好上天垂怜,师妹回到了自己身边。
但蔺舒就没那么幸运了。
毁道重修又如何?错过的人就是错过了。
“阿雀,之前我拿了她的一株转魂草,所以给她了一封左澜写的信。”云珩想起了这件事情,她浑浑噩噩中记得自己好像抱着鸟笼子和师妹说过一次,但她记得不真切了,于是提前一步主动交代。
“我拿了一封信里主要提到蔺舒的信给她,其他的都没有动。”
温栖梧秀眉微挑,她和左澜书信往来多年,知道对方碰到关于蔺舒的事情就会放下修养,言语间少不了有些激动,所以那封信里提到的也大概不是什么好话。
温栖梧几乎能猜到那封信里写的内容了,将这样一封信交给蔺舒,那怕是在人家的伤口上补刀,然后再细致的撒上一圈盐。
师姐莫不是故意的吧?
温栖梧狐疑地抬起头,师姐眸中映出自己的倒影,就好像自己占据了她眼中的世界。
对于这封信的事情,师姐深情缱绻的目光中透着一抹无辜。
唔,是她多想了吗?
不过……
“做得好。”温栖梧小声地夸了一句。
说句难听话,蔺舒现在经历的事情怪不得旁人,除了左澜意外身亡,其他都是她一手推动的,温栖梧对左澜这些年经历的事情稍微有些了解,但左澜心里真正的苦是不愿意和外人说的,想到左澜曾经的经历,温栖梧都想说给的好,就应该将这信给对方看看!
云珩的眸光亮了亮,被夸了之后她眼中盛着满满的欣喜
“别把她晾在那儿了,见见她吧。”温栖梧拍了拍师姐的手背。
云珩眸中的欣喜微微收敛,她神色微沉,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乐意。
她现在只想和师妹独处,谁来了都很碍事。
“若不见她,她怕是三天两头都得过来。”温栖梧无奈道。
确实如此,她急着复活左澜,换作是自己的话,怕是直接打上山了。
云珩想明白后只能无奈让人上了山。
那位仙君很急切,在云珩同意之后瞬息间就到了云雾山山顶。
温栖梧还是第一次见蔺舒,这位是年少成名的天才,也是乾月剑宗的护剑人,从某些意义上来说她的地位甚至比乾月剑宗宗主还高。
百年前她毁道重修,堪堪一百年的时间又就用重回到金仙境,这样的天赋应该仅次于师姐了。
瞧着那位从远处走来浑身锋芒内敛的女子,温栖梧嘴角的弧度耷拉了一点,熟悉她的云珩知道这是师妹不高兴的征兆。
蔺舒一路上接受了一群鸟的审视,云雾山变了许多,席卷在外面的暴风雪消失,整座山都显得生机勃勃,就是羽族太多了,如果说外面的风雪因此地主人的心情变化,那这充满生机的景象是不是意味着云珩仙尊已经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