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真的不知道那样的她对自己来说有多大的吸引力吗?她怎么能、怎么能……
不对,师姐有了心魔,她是个病人,应该要注意的是自己,温栖梧你不能趁人之危!而且等师姐以后治好了病,心魔随着愧疚升起的执念一同消失后,谁知道她会不会又变成以前那个模样呢?
被关到思过崖一次就够了。
温栖梧的脸色一阵红后又一阵白,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告诫自己不能越界后收拾好药膏后准备离开,察觉到她心情变化的云珩急忙拉住了师妹的手腕。
由于动作过大,她刚刚披上还没来得及穿好的衣服因为这个举动往下滑了不少,温栖梧一回头就看到了一幅美景。
温栖梧哪经得住这个,她慌忙将师姐的衣襟合了起来,再多来几次,她觉得自己都能变成坐怀不乱的圣人了。
“阿雀你要去哪儿?”云珩的表情中隐隐夹杂着一丝害怕,怕师妹不告而别,怕眼前的一切都是梦。
“我……”师姐的眼神看起来太可怜,温栖梧实在有点不忍心说自己要回去静一静,于是道:“我就把这些药盒子放到边上去,不出门。”
师姐的手还是没松开,温栖梧无奈只能先将这些东西放在一旁的矮柜上。
“你的伤是不是还没有处理?”云珩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在温栖梧左心口上,这里是新添的伤,她不敢用力。
“一会儿我自己去处理就好。”温栖梧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心口的位置,这都是小伤,无需在意。
云珩抿着唇,自己身上的伤虽然没有完全愈合但是没再流血,可她却嗅到了一股不大寻常的血腥味。
她轻轻拨开温栖梧的衣襟,随后看到纱布上渗出了一点血迹。
“伤口裂开了……”云珩的声音中透露着颤意,她急忙解开温栖梧身上裹着的纱布,那还没有愈合的伤口果然在往外渗血,也不知温栖梧什么时候扯到了伤口。
她的心口处有一指长的刀口,医仙的刀术很好,没让她吃太多苦头,只是为了保证心头血的药效,所以才用了会导致伤口难以愈合的特殊工具。
温栖梧看了一眼渗出血的纱布,难怪她总觉得心口有些疼,原来是还没有愈合的伤口被扯动了。
云珩的脸色惨白如纸,那伤口虽然不大,但是正好就在心口上,血液又不停地流着,看起来就有些吓人。
“快、快坐着。”云珩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对待重伤患者,她扶着师妹坐到自己的床边先用自己的仙力止出血,然后从温栖梧那里要来药膏涂抹在伤口上。
云珩的动作细致温柔,很快她就上好了药,再重新将温栖梧的伤口裹了起来。
这是师妹为自己取心头血而留下的伤……云珩只觉得自己之前尝到的血腥味在反复折磨着自己的心脏,又闷又疼。
“阿雀,和师姐说实话伤口疼不疼?”云珩关心道。
温栖梧下意识摇了摇头,“不疼。”
但伤口就摆在那里,说一点感觉都没有的话也不像真的。
“就是有一点点难受。”温栖梧往轻了说。
取心头血多疼,而且就算医仙看顾着,阿雀的身子也一定会有些亏损,医仙也不知道拦着点,云珩疼惜地看着温栖梧的伤口,要是可以的话她恨不得将这伤移到自己身上。
云珩低下头,学着温栖梧刚刚替自己吹伤口的动作轻轻吹在师妹伤口的纱布上,她的气息偏冷,顽皮的冷意顺着温栖梧直接渗透进了心中,而师姐身上的冷香将她包裹,温栖梧微微颤了颤,她应该感觉冷,但是那么微冷的温度落入她心口后却变成了另一种说不上来的燥意。
她被师姐抱着,竟不受控制地轻喘了一声。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温栖梧脸色通红,恨不得立刻夺门而出,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心口的位置被柔软的触感碰触了一下。
温栖梧骤然睁大了眼睛,她呆呆地微微低下头,是师姐吻了她的伤口位置。
等温栖梧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已经直接将师姐推了出去,师姐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带着受伤与不解。
“阿雀……”师姐就像做错了事情般小心翼翼地拉着自己的手,像是在问自己做错了什么。
而云珩心中真正的想法还要激进一点,她想的是:阿雀为什么要推开自己?阿雀她……不愿意接受自己了吗?
云珩心中翻涌着“漆黑”的情绪,心魔发出了狰狞的笑声。
温栖梧发现师姐眼底隐隐翻涌着红色,真是要入魔的征兆,温栖梧想起医仙说师姐被心魔缠身,现在这个阶段比较危险,所以尽量顺着她,不要让她心魔加重。
她只能将师姐轻轻地搂在怀里,一点点抚平师姐眼底翻涌的血红色。
“师姐,我……长大了,有些事情不大方便师姐妹之间做,尤其是刚刚那种比较亲昵的举动,就是、就是不大好。”对自己的心脏不好,对自己的身体也不好,师姐从来不知道她对自己的吸引力,而现在就连距离都不保持了,她真怕自己会做点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这曾经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但现在的温栖梧总会想起医仙说的那对因心魔而起的怨偶的故事,心中就被泼了冷水一样悲观起来,如果她习惯了现在的的生活,那以后如果师姐还想退回到师姐妹的位置上,那自己从奢入俭就不容易了。
温栖梧又感觉自己心口有些疼了,而云珩在听了师妹那番话后张了张嘴,半晌才轻声道:“我不愿意只和你做师姐妹,阿雀,我想与你结道侣契。”
结……道侣契?
听到这句话,温栖梧微微收紧了胳膊,即使知道师姐现在的话可能受心魔影响,但她依然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好半天温栖梧才温柔地轻拍着师姐的背脊道:“好好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