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心里,良久,才作揖,“祝愿殿下,得偿所愿。”
……
两人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稚奴陪着陆宴玩蛐蛐,这是陆宴兴致不高,倒是稚奴得了新趣,玩的不亦乐乎。
陆宴偶尔搭腔,视线往花苑里瞟。
过了会儿,稚奴叫他:“陆公子,殿下回来了。”
陆宴回头,先看到了宋
枝鸾,余光里还有个白色的长条东西。
宋枝鸾看上去心情不错,正式给他介绍,“这是我朋友,姓喻,以后你叫他喻兄就好,他会在这个院子里和你住一段时间,以后你们就是邻居了。”
他这才发现白色的长条东西身上还背着一个包袱。
喻新词显然也是刚知道要和眼前的少年同住这个消息,看向他。
他也在看他。
无声的沉默在蔓延。
但宋枝鸾似乎没有意识到气氛的古怪,对陆宴说完,又对喻新词道:“阿宴腿脚不方便,你帮我多看着点他,不要让他逞能乱动,尤其是这几日,大夫说了,头半个月是关键时期。”
她把两人的手拉在一起,“你们好好相处。”
陆宴:“……”
喻新词:“……”
“殿下……这是在?”
一道声音从院子外传来,带着些许不解。
宋枝鸾听出来了是谁,松开手。
覆在喻新词手背上的手一离开,他就把手收了回来,但他手底下盖着的那只手比他更快抽走。
但两人都没心思去看对方的表情,而是将眼神放在了院外的男人身上。
他佩着刀,身量高,身上又是另一种凛然气质,显得内敛可靠。
“怎么了?”宋枝鸾问秦行之:“本公主正同阿宴他们讲话呢。”
秦行之视线移到围着她的两人身上,三道目光在空中交汇,无形中似乎带上了某种隐晦的较量,谁也没有先移开,压迫感发酵,在空中扩散,鸦雀无声。
最后是宋枝鸾打破了这种气氛,“问你话呢。”
秦行之垂下头看她,“微臣有事要同殿下说。”
宋枝鸾停顿片刻,这里的事她也交待完了,“好,那稚奴你派人去给喻新词打扫出房间来,本公主这便走了。”
陆宴继续沉默。
喻新词的手碰到袖里的糕点,已经彻底冷了。
秦行之站在院门外,等着宋枝鸾,离开的时候没有再往这里看一眼。
这就是她未来的驸马。
陆宴不知为何,看他们走在一起,他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像从前喝茶喝多了,闷在胸口。
正盯着,眼前青年放下包袱,递来一包油纸。
“阿宴,你吃不吃?”
陆宴道:“叫我陆宴就好,喻待诏大人。”
喻新词有些惊讶,他和他是第一次见面,他竟能知道他的身份。
“那是从前了,我如今辞任了。”
陆宴低头,看到油纸上放着的糕点精致小巧,边缘还裱着花,一看便是花萼楼的东西。
“冷了都没送出去,”他没有接过,仿佛发现了什么,看向宋枝鸾纤细的背影,微哂的语气直击人心:“我没有和你一起失意的打算。”
喻新词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