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是全校通报,明照临也不吃亏。
于是闹到最后,那五位学生都先后转学了。
明照临护弟弟的名声又再度在新学校打响,没人敢招惹路回,更没人敢在他面前说路回一句不是。
毕竟那天红着眼直接拎着人捶的明照临人虽然小,但那个架势任谁看了都发怵。
更别说孩子们还一传十十传百地把明照临描述成了一个战神。
所以哪怕路回知道同性恋这一回事——他是搞艺术的,他当然知道。
但他依旧没有想过,明照临是担心会有人觉得他们是……从而对路回指指点点。因为他们是兄弟,在路回眼里,他们是兄弟,是哥哥和弟弟,不应该会被这样误会。
“哥,你在意吗”
路回在他背上写:“你在意别人议论你吗”
之前陷在自己的情绪里,明照临没有感觉到太多。
现在和路回“对话”了,明照临就觉得路回点在他背上的每一下,划过的每一笔,都像是一根羽毛在他心脏上来回扫动,撩拨得他全身发痒,就连血管里都好像爬进了一只蚂蚁,痒得他非要抓挠一下自己,挠破皮出血了,好像都无法纾解。
明照临深呼吸口气,勉力克制着,努力保持着理智:“……不。”
他在路回的肩胛骨上落笔:“我不在意。”
他不在意舆论,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待他。
甚至用“超雄”形容他都无所谓,只要路回永远不会推开他,他怎么样都好。
就算是被说“恶心的同性恋”,他也无所谓。
他只在意路回。要命了。
明照临被路回的笑脸和这一句手语冲击到,彻底忘了要怎么样呼吸,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等他缓过来时,人已经不自觉地低头抵在了路回的颈窝。
虽然这样的距离不会很近,但也不远,他仍旧可以嗅到路回身上的味道。
独属于路回的,干净又温暖,却像是恶魔的蛊惑,诱丨惑着他靠近,将要丧失理智,做出点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明照临仗着路回听不见,车内又升了挡板,司机开了音乐,听不到他们后面的声音,所以他用气声呢喃了句:“你杀了我算了。”
这怎么忍得了。
这比他上的那些定力忍耐课要难多了。
说真的,那些课真想考验他,教材还不如放个路回在那儿。
什么游戏、喜欢的东西,都不如一个路回。
要是路回和他一块儿上课,他怕是这辈子都无法结业。
但明照临也很庆幸自己好歹是经历过磨炼的,不然……恐怕早就干出坏事了。
路回不知道明照临说了什么,他只抬手,以为明照临还是想哭,以为明照临和他一样,怕他们长大以后关系就淡了,在看到他说永远都会喜欢他,所以就放心了。
于是他很懂地拍拍明照临的脊背,又去和往常一样,揉明照临的脑袋。
他哥的头发发质很好,硬硬的,有点扎手,但存在感很强,而且路回很喜欢摸他的发旋玩。
他有三个发旋,特别神奇。路回的手指在他的发旋里打着转,来回几次,明照临就终于忍不住,攥住了他的手腕,也抬起了头。
他藏住了自己的表情,只是用无奈看着路回,但眼底翻涌的情绪,早已侵蚀得他内里不成人形。
而路回不明所以地偏头看着他,眸中带着些许困惑。
明照临顿了顿,恰好车子停下,司机说到地方了。
明照临也就顺势道:“到了。”
路回点点头,和他一起下车。
只是他们刚一下车,就看见杨道和王意在门口等着。
一看见王意,明照临的脑袋就一个比两个大,头疼得不行。
但王意很高兴,挥舞着手:“明照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