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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窝八（第2页）

祁山乌示意纪南阳将屏障关掉，抬手再一次起了一下势，化出新的能量球，重复刚才的动作，将球抛至空中，轻点脚尖跃起，腿部带动整具身体的旋转，尾巴对着能量球给出一个猛甩。又是砰地一声，能量球瞬间化成雾气，展露出内部无数根蓄势待发的针尖，寒光倾泻，伴随咻咻咻地几下，大蜉蝣像是被扎爆了的气球，眨眼间便瘪了下去。

蜉蝣皮顿时软趴趴地从藤蔓间隙中流出来，坠在地上。余光之中，只依稀见到一道黑影从身边急速掠过。

祁山乌看着他逃窜的方向，眯了眯眼。

紧跟着一阵风消失在纪南阳的耳边，祁山乌已经不见了人影。

“哎你……。”纪南阳顺着她离开的方向猛奔过去。

再见到的时候，只见祁山乌手握吊抓着一只通体漆黑，还在半空中蠕动，看不清相关样貌的半人高蠕虫。

“这是？”纪南阳隔老远就闻到了一股腥臭的气息。

祁山乌缓缓抬眼看了他一下，眼里的金色流光渐渐褪下，脑子里在陈之尧那里见过的蚀脑虫画面和齐韩在台上说的狱警B被吃掉的话相结合在一起，构成了一把新的钥匙——

“老伙计。”祁山乌说。

“只是没想到他是这种形态，或者说，他其实是被这种东西吃掉了？”

纪南阳听着她打哑谜，目光在她抓住的生物上来回扫视。

他是监狱的特许夹缝专家，最近监狱的重大事情他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所以在看过一圈之后，稍微明白了点儿整个事情的样貌。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东西是弄得你们任务小队两死一伤的那个狱警？”

“没错，”祁山乌抬起另一只手，对着它划了几道手势，五条金色的细锁链从指尖钻出，齐齐缠上这只蠕虫，将它严实捆绑住。

祁山乌把它扔到地上，伸出一只指甲按上去划了一道，从内里渗出一丝殷红的血液。她抬爪沾了一点儿，在指尖撵开，和这只蠕虫表面散发出来的腥臭气味不同——它的血液有着一种很难形容，但着实可以蛊惑人心的奇异香气。

蠕虫疯狂蠕动，几条锁链碰到一起撞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放……咕噜咕噜……放开……咕噜……我……咕噜。”

“它居然还会说人话？”主要是祁山乌看了一圈，实在是没有发现它可以发声的部位在哪。

“皮肤，你割开的那个口子。”纪南阳凑过来了一点儿，抬手碰了碰盘踞在祁山乌小臂上的小蛇。小蛇立马会意，顺着祁山乌的手臂线条一路往下，尾巴仍勾着她的手，探出头去，嗅了嗅这只大儒虫，随后张开獠牙猛地一咬，再往外一拔，将那道伤口撕扯得更宽。

血液从中汩汩喷出，喷了大概几秒的时间，整个伤口形成一道空腔状，断断续续的话从中传出来。

“放开……我！你……不能抓我！我们是……同类！你……，”嘶啦一声，皮肉被切的更宽，“你这是违背了妖界生存最基本的社会法则！！！是会被我们的血蛟大人惩处的！！”

纪南阳倏地一抬眼，第一时间去看祁山乌的反应，发现她只是轻蹙了一下眉头，再没有其他。

而祁山乌听着血蛟大人这几个字的时候，胸腔内的心脏突然一悸。这个悸动很小，来的快去的也快，但那一下，足够牵动她整个身体的全部神经。

祁山乌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抬了抬眼，眼里没有一丝情绪，看着这只蠕虫，开口说道：“什么是妖界生存最基本的社会法则？”

“我现在只知道我是高等生物，而你不过是一只小蠕虫。根据丛林法则来看，我现在就是把你杀了，也不仅仅是合理中的合理，更是对这个法则的拥护。”

蠕虫听着她的话，一瞬间噤声，就连一直抖动的身体也停滞了一瞬。

“它……，”纪南阳蹙了蹙眉，看着这个略有些眼熟的生物，视线黯淡下来，话锋一转，说：“被那些针穿过，冒出的黑烟里面的那些蠕虫，好像确实是它这个。”

以为纪南阳有什么新发现的祁山乌缓缓吐出一口气：“……”

“就是它，只是我现在不确定它和蚀脑虫是不是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