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想起询问他何时回京的,“你回京一事皇上可知晓?”
沈世政摇了摇头,道:“我回京后便前来寻你,并未前去宫中复命。”
他并没有提及自己为了能早日见到宁沁雪,硬是一路上没有停歇,除却睡觉之外便只剩下赶路。
“恐怕京中之人还不知道你‘死而复生’。”
宁沁雪挑了挑眉,戏谑道:“人人皆以为相府中那具尸体是你,如今你突然回来,恐怕会惊诧不少人。”
听她这般口气,似是知晓那尸体并非自己,沈世政一时起了好奇心,“沁雪是如何认出那并非是我?”
宁沁雪伸手掀开他右边衣袖,目光停留在那道伤疤上,“我记得这个。”
闻言沈世政目光怔愣了一瞬,忽地勾唇浅笑,眉眼温润,“没想到你会记得这个。”
他本以为过去了那么久,宁沁雪早已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却没想到她竟然还记得。
“这道伤疤是为我而留,我怎么可能会忘。”
宁沁雪抬眼看向他,“只是下次莫要让我这般担心了。”
察觉到她话语间的在乎之意,沈世政心神微动,目光中盛满了绵绵情意,保证道:“我下次定然不会这般。”
两人对视间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未说出口的心意,气氛顿时暧昧不已。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便见侯夫人推门而进,目光诧异的盯着举止亲密的二人。
宁沁雪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还被沈世政攥着,连忙挣开,逃也似的退开几步,目露赧然,“母亲,你怎的来了?”
侯夫人目光在他们握着的手上停留了一瞬,随着二人分开又抬眼看向沈世政,心中了然。
怪不得这几日沁雪心神不宁,原是因为沈世政的死讯。
虽不知为何他仍旧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可方才他们二人的反应便已说明了许多。
侯夫人也是过来人,便将心中的疑问直白问出口,“沁雪,你可是心悦世政?”
“母亲,并非如此。”宁沁雪连忙否认出声,“方才我只是与沈相说些事情,您不要误会。”
听得这话,沈世政眼中的亮光陡然熄灭,黯然的垂下眼盯着左手,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宁沁雪指尖的温度。
可她方才的话却让他所有的痴心妄想全都浇灭得一干二净,只余下一片冰冷。
侯夫人自然瞧出了他眼神的变化,委婉道:“沈相若是还顾及沁雪的名声,便应当知晓一个外男出现在她的闺房之中,如若传出去,定会惹人非议。”
她上前将宁沁雪护在身后,眼神警告她莫要多言,自己则是对沈世政叮嘱道:“况且沁雪如今还是徐家妇,沈相还是与她保持些距离为好。”
听得这话,沈世政忍不住抬起头来,拧眉问道:“可伯母也知那徐锦荣并非良人,难道您忍心眼睁睁眼看沁雪在徐府备受煎熬?”
侯夫人听得这话叹了口气,眉眼间的愁意越发浓郁,“我自然知晓这个道理,只是如今徐锦荣不肯与沁雪和离。”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不想宁沁雪传出一些不好的名声,否则,这纸和离书恐怕更难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