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沁雪见她指挥得井井有条,不由得会心一笑,开口打趣道:“桃红如今可越来越像母亲房中那管事婆子了。”
一众丫鬟顿时笑出了声,桃红红着脸佯装嗔怒道:“姑娘又打趣我!”
就在这时,徐锦绣推门而进,听得屋内的笑语声脸上也带了笑意,“嫂嫂这是在说什么,惹得她们这般开心。”
见她来宁沁雪笑着接口道:“不过是调侃了一句桃红。”
她抬脚朝屋外走去,口中道:“丫鬟方才将水抬了过来,我记得主院侧屋中有个汤池,你要不要同我一起泡?”
听得这话,徐锦绣眼神顿时亮了起来,连忙点头,“那就多谢嫂嫂了。”
今日被那些赌场的人恐吓了一遭,她出了一身冷汗,身上黏黏糊糊的,正愁如何洗澡,便听得宁沁雪邀她一同泡澡,自是喜不自胜。
雾气氤氲,宁沁雪闭着眼靠在汤池边上,浑身松快了许多。
她假装不经意间提起徐锦绣身上的那处胎记,“我之前未曾注意到你身上竟有一个胎记,如今看着竟颇为别致。”
徐锦绣泡得迷迷糊糊,听到她说话才打起精神来,“嫂嫂是说我腰臀这里的那个印记?”
宁沁雪微微颔首,“我记得徐锦荣这个位置也有一个胎记,好似与你的没有什么区别,你们兄妹二人倒果真是有缘,连胎记都一模一样。”
她睁开眼,看向对面的徐锦绣,似乎只是好奇,“莫非这胎记也能传承?”
不料徐锦绣听得这话却是撇了撇嘴,言语间尽是愤然,“我这并非是胎记,而是小时候母亲烫的印记。”
听见这话宁沁雪心中却是大惊,面上却并没有表露出来,假装疑惑开口问道:“烫的?老夫人为何要在你身上烫一个同徐锦荣一模一样的胎记?”
徐锦绣摇了摇头,显然对此事介怀不已,“这我便不知道了,不过母亲当时我不愿意,母亲却非要逼着我烫这个印记,如今消都消不了。”
宁沁雪听到这话若有所思,却怕引起她的怀疑,并没有多问。
只是心中却不由得记起沈世政给她的那封信,郡主所生那个孩子身上有胎记,之前她却先后从徐锦荣同徐锦绣身上都发现了胎记,徐锦荣的身世调查便陷入了死胡同中。
如今徐锦绣竟说她身上的胎记是徐老夫人刻意所为,莫非这是掩耳盗铃之计,目的就是为了掩盖徐锦荣的真实身份。
只是,徐老夫人为何要如此?
将自己的亲生女儿仍在庄子里不闻不问,却对徐锦荣百般宠爱,这根本无法说通。
今日她邀徐锦绣一同泡澡,便是存了打探消息的心思,不料却从她的口中得知这般让人震惊的事实。
这样说来,徐锦荣的身份确实令人生疑,若非如此,为何徐老夫人要百般遮掩,甚至不惜将自己的亲生女儿伪装成是旁人所生。
只是,徐锦荣对自己的身世到底知不知晓还无从得知,在父兄阵亡那场战事中,是否有他的推波助澜,至今也没有头绪。
宁沁雪心事重重的从汤池中起身,压着满腹心事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