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菜放在桌上,走了过去,蹲在徐图之旁边,问:“你在干什么?是想逃吗?”
徐图之看到斯月泛红的眼角,抬起手摸了摸她的眼睛,心疼道:“老婆,你哭了?”
斯月嘴唇微颤:“没有,风吹的。”
她拿出钥匙,解开徐图之身上的锁链,拉起徐图之,迟疑地又问了一遍:“你是…想要逃走吗?”
徐图之摇头:“不逃,我只是饿了,想去冰箱里找吃的。”
斯月一怔,每呼吸一下都像是扯着心脏,痛苦仿佛顺着血液流遍全身上下。
“对不起,”她极力抑制说话时的颤抖,“我买了菜,给你做饭吃。”
徐图之点头:“好啊。”
斯月转身进了厨房,水流声响起,声音有些大,仿佛在故意遮掩着什么。
徐图之本想进去帮忙,却看到了桌子上的一份文件。
她翻到最后一页,是她亲自签下的名字。
这是她在奥玛的时候签订的文件,斯燃打电话来,斥责她的虚伪和贪婪,并发来离婚申请书,要她签字和斯月解除婚约。
这是她这个炮灰角色需要完成的关键剧情,所以徐图之签的很果断。
但炮灰扮演任务还没有完成。
徐图之看向旁边的空白签名栏,斯月没有落笔。
离婚申请书,贝拉的调动,斯月哭红的双眼徐图之就算再傻也该知道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了。
斯月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淡声道:“最后一道菜了,马上就好,你先过去等着…”
腰间忽然探入一双手臂,温热而有力,轻轻绕过她的身体,关掉了电源。
那双手在她身前牢牢紧握,仿佛要将她所有的脆弱和不安都包裹其中。
斯月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感受到背后嵌入了一处柔软,熟悉的体温透过衣物传来,带着令人安心的气息。
“老婆,”耳边是徐图之温热而轻柔的呼吸,她的声音低哑,带着难以掩饰的心疼和怜惜,“别哭。”
斯月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徐图之的语气温柔得几乎要化开:“我不疼的。”
一句简单的安慰,就如同水闸最后一道防线,瞬间击溃了斯月所有的防线。
她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顺着脸颊无声地滑落,一滴接着一滴,像是要将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倾泻而出。
“对不起,对不起”斯月除了道歉,她竟然连一句挽留都说不出口。
她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你没有对不起我,”徐图之将她转过来,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也不禁红了眼眶,“我是自愿的,我想要看你灿烂明媚的活下去。”
“我不想让你痛苦,不想让你死,不想让你为了治疗暴疟症而委屈自己。”
“你看看我,”徐图之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我还好好的呀。”
斯月的指尖触碰到徐图之的脸颊,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心中的悲痛却更加汹涌。
她的声音沙哑而破碎:“Eingma变为普通人,这哪是好好的?”
徐图之却笑了,笑容温和而坦然,仿佛一切都不值一提:“我觉得当普通人很好,总比做私生子强。”
“我当贝拉的实验者,从来都没有后悔过,我知道自己可以救你,我就觉万分庆幸和感激。”
斯月目光掠过徐图之,看到桌子上的文件,旁边不知何时放了一根黑笔,像是一种无形的催促。
她绝望的看着徐图之,巨大的悲痛瞬间包裹着她。
斯月无助地握住徐图之的双手,指尖冰凉,声音颤抖而恳切:“我不想和你离婚,我求求你不要和我离婚好不好?”
"你要什么都可以,钱,权,甚至我的命,我都给你,你别和我离婚好不好?"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
“徐图之,你别丢下我,我求求你。”
斯月恨不得给徐图之跪下,放弃自己的尊严和荣耀,在徐图之面前卑微的祈求着她的一丝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