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觉得路晟要完蛋了,同情地看着他。
路晟还算听话,白榆让他过去,他就起身跟过去了,双手插在裤兜里,来到会议室,他甚至还敢把门给关上。
白榆真是被他气笑了,“知道错了没?”
路晟认错的速度非常快:“错了。”
他说“错了”的时候,就跟他每次说“知道了”的时候一个表情,压根就不是真的知道错了。
白榆是真的想揍他一顿,让他老实听话点,声音也不免带了怒气:“你在北美做事没分寸就算了,我管不了你,现在你回国了,进了我的战队,就要服从我的管教,我说了让你跟陈时安去接受采访,为什么不去?明明就答应了,为什么还要阳奉阴违?”
路晟没吭声,看白榆板着脸看他,知道躲不过去了,才说:“你说的时候,陈时安已经在接受采访了。”
白榆再次被气到了,深吸一口气,“那你之前在干什么?你之前不知道吗?”
路晟本来不想说的,看他气成这样,怕他气坏了,才道:“我不想去,我不喜欢接受采访。”
现在的问题不是喜不喜欢,而是听不听话。
白榆盯着他,看他丝毫没有要认错的意思,想骂他,又记着他临场换键盘也要赢的功劳,出口变成了劝诫:“我知道你当时担心我,想陪我回去,但是路晟,我除了是你的对象,也是你的队长,在战队你要绝对听我的指挥,不然我还怎么管其他人?我不想在队内谈恋爱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怕你不服管教,其他人跟着有样学样,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路晟抬起眼,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
他拉着白榆的衣袖,是真的很担心他,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只能一个劲地把人往怀里按。
白榆还在生气,不想顺从他。
但是挡不住路晟力气大,又舍得坚持,最后还是被他拉进了怀里,脑袋搭在他肩膀上,“真知道了。”
一般加了“真”,说明他听进心里去了。
白榆知道他这段时间训练辛苦,不比自己轻松,本意也不是想凶他,就摸了摸他的头,对方感觉到他的态度在缓和,把他搂得更紧了,明明就比他高,还非得低头靠在他肩膀上,双手揽着他的腰,都把他逼到桌边了,还在往前压。
路晟的头发很柔顺,跟他的性格很不像。
每次揉他的时候,都会觉得他特别听话,心里也跟着软软的。
白榆的后腰靠在桌子上,手掌撑着桌面,任由他贴着自己,神色温和,语气故作严厉:“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了,这次我肯定会罚你,以儆效尤,你也别怨我,我这个位置很难做的,又要顾及你,又要顾及战队。”
路晟这次倒是听话地点了点头,往他肩膀上蹭,“你不用顾及我,想骂就骂吧,我以前在北美也没少挨骂,不会往心里去的。”
听到他说这话,白榆又想骂他了。
什么叫不会往心里去?就是骂了也不听呗?
他不用想都知道,路晟在北美肯定天天挨骂,就他这个狗脾气真没几个人受的了,他现在怀疑路晟当时解约的时候,对方把他嘴角打伤了,也是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白榆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又气又心疼,“行了,松开吧。”
路晟蹭着他,“不要。”
白榆推了推他,没用什么劲,“赶紧松开了,被人看见像什么样?”
谁知道路晟反而抱得更紧了,语气特别欠揍:“我进来的时候关门了,我以为你要骂我,不想被别人看见。”
白榆在心里暗骂“狗东西”,又推了一下,是真推不开!
路晟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他,全方位感受到他的体温和情绪,心里高兴,语气也餍足了不少,“还是醒着比较好。”
白榆没听清,“什么?”
路晟用力收拢手臂,蹭着他的脖子,“还是醒着的时候比较好,你昨天睡着了,我抱着你心里都是慌的。”
白榆缓缓打出一个:?
他质问道:“床上不是有两床被子吗?你为什么会抱着我睡觉?”
路晟的视线看了他一下,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随后又变得无所谓,“你是说那个啊,原计划是各睡各的,后面情况有变。”
白榆:“……”
他指着路晟的鼻子,劈头盖脸一顿骂。
路晟在北美就被骂习惯了,早就皮实了,任他骂来骂去,也不进耳朵里,反正就很无所谓。
外面听着里面很安静,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