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答案的南寒临放声大笑,其中嘲讽意味显而易见。屈士凌并未展现的多么愤怒痛恨,只是瞪着对方,捂着自己胸口,让蛇盘旋在自己指尖。
一虚一实之间,两者重叠。
法相天地之下,蛇可化蛟亦可化龙。
它飞至高空之中,盘旋于屈士凌头顶之上。蛇发出嘶嘶的威胁声音,向前探头张开血盆大口便要将南寒临二人拆吃入腹。
“乾龙。”
赵燃爻声音冷硬,双手点至自己颈间一处命穴。
他在赌命。一朝事成,万籁俱寂,若败,他也将重伤缠身,需要许多日子才能恢复如初。
“我们不可能一招制敌。”
南寒临出手制止,可惜,赵燃爻早已决定。
看着赵燃爻飞奔上天的模样,南寒临心想,或许对方早就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无论是在亲眼瞧见师傅的死讯,又或是素安的狂妄。
“应龙处南极,杀蚩尤与夸父,不得复上。故下数旱,旱而为应龙之状,乃得大雨。”
“哈哈哈哈哈哈。”
屈士凌不加掩饰的冷笑出声,“事到如今,你在说什么?当教书先生吗?哈哈哈哈哈哈。”
“狂悖。”
声音仿若自远古而来,赵燃爻语气中竟隐隐透露着几分神圣的意味。
“螣蛇无足而飞。”
声音仿若从远处而来,赵燃爻双臂环胸,他的眼神淡漠,没有愤怒,没有情绪,更没有对屈士凌的嘲讽,恍若天上圣人。
蛟也在此刻重重跌落在地,伴随着法相天地的消散,它也化作一根蚯蚓大小。
“这就是乾凃纹身的真相吗?”
垂首望着奄奄一息的蛇,屈士凌却并未展现出什么所谓的悲痛哀伤来。他在南寒临二人的注视下缓缓蹲下身子,执起一根树枝碰了碰已经要冷下去的身体。
笑容逐渐攀上嘴角。
“我还以为你不会向我使出这招呢。”
南寒临听出这话的意思了。
心里觉得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他们想要试探出蛟龙,屈士凌自然也会想要知道他们的底牌。
“乾凃纹身果真名不虚传,可你的传奇到此为止了。”
他噙着冷笑,伸出泛着淡淡尘埃的靴子,狠狠地踩在蛇的身上,脚趾用力,他研磨着脚下失去灵力的存在。
饶是南寒临也无法理解对方这般疯子行径,不过还是给出了合理解释。
“你是要将施加在上面的灵气收回吗?踏破它的法相天地,你只会遭到反噬,更不必说如今你这般凌辱行为。”
“那又如何?乾凃纹身与我今日只能留一个。我将不惜任何代价。”
屈士凌眯着眼睛打量着抿唇瞪着他不语的赵燃爻轻轻地耸了耸肩,“我观你气息,乾龙似乎已经融入你的骨血之中,而此时的你灵气已散。你是没有气力再与我斗争的了,乾凃纹身以后将会是我的代名词。”
屈士凌的豪言壮志昭示着他汹涌澎湃的野心,他亦是有样学样此前赵燃爻的举动。却是双指点向自己的脖颈死穴。
“置之死地而后生,原来这是乾凃纹身立身之本。”
灵气肆虐,掀起狂风吹乱南寒临眼前光景。
视线模糊中,是鹦啼声。
鸟儿仿若凤凰转世,声音却凄厉,谈不上婉转,但可摄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