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吵吵嚷嚷,受伤自觉去医治的一众乾门弟子这才小跑着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李宁和却只是瞟了跑步前进的众弟子一眼,轻轻撇嘴又道:“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有证据证明杀害我乾门素安的凶手另有其人?还是有办法证明屈士凌要夺走乾凃纹身的事情是虚假的?”
他的语气冷硬,神情带着几分讥讽,似乎在嘲讽宁晟的强词夺理。
被李宁和这般质问宁晟也不恼,甚至很配合地点了点头,还扣了扣手,嘴唇微抿,轻皱着的眉头昭示着他内心的焦灼。
这番行为动作过于明显做作。南寒临属实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宁王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这样一个娇柔做作,或者说,这样一个看重自己名声的人。
她不自觉露出一个笑脸。
看重名声,好面子,这样一切好办。
她知道屈士凌的命不可能留在这里。或者说,宁晟肯定会保住他的性命,现在只是要看宁晟会如何在大庭广众之下暗度陈仓了。
可时机就是会在你不留意间悄然消逝。
各大门派的长老或掌门齐齐出现,其中甚至有去而复返的张余金。他冲着南寒临轻轻挑了挑眉。
如今这般的形式可就不是李宁和与宁晟之间私下解决的事情了。
现在,就算宁晟是皇城宁王,就算想要保住屈士凌的性命也根本不可能了。更何况他还是一个注重流言飞起的人。
他不敢承担也不能承担各大门派练手而产生的滔天怒火。
宁晟四下观望,只见已经有几位擅长探查气息的门派掌门,已经亦步亦趋地出现在屈士凌身前左右,在他惊惧的眼神下,使出灵力,便要入了他的身,探查气息命脉了。
在此危机时刻,宁晟紧急开了口:“屈士凌,你可知罪?”
宁晟的武器与屈士凌别无二致,都是一把长鞭。只是他的长鞭通体银白,恍若一条毒蛇,稍不留神就会被一招毙命。
“我……我认罪。”
屈士凌倒是懂事,沉默不过一瞬间,如今他不敢相信宁晟会保住他的命了。如果人少还好些,然如今情形,他毫无办法。
他环绕四周,环绕着周围的一切,一草一木,随后步入死亡。
也就是这一刻,长鞭捆住屈士凌的脖颈,他欣然赴死,脖颈断裂,死无全尸。
李宁和喉间发出一声惋惜,“你手也太快了些,这些各大门派的长老还未将灵力渡入他的体内呢,你手还是太快了。”
南寒临看到宁晟的脸都要气黑了,不过还是给予对方一个微笑,一个敷衍至极的微笑。
“看来老奴来的晚了些啊。”
声音尖细,不过也可从中感受到几分流动的灵气环绕身间。
是个不容小觑的武者。
南寒临定睛打量着这位举着圣旨的宣旨太监。
“圣人身侧大太监,孙岑。”赵燃爻默默站立到南寒临身后,悄声为她介绍。
“与那位陈宫相比呢?”
南寒临对皇宫中的事情知之甚少,在她的记忆中与皇宫内院有关的人,也仅有一个从宁王府中出来的陈宫。
还没了。
孙岑也不在乎有没有人回应他,四下环绕一圈后,将视线定格在赵燃爻身上。
“乾凃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