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惊春踩在神剑上,优哉游哉地悬空而飞。
魔修们是典型的外松内紧,城门的防御有约等于无,但修士的洞府守卫却十分严密,一个明月宗弟子刚摸上大门,一个正在静室闭关的元婴期魔修就抬起了头。
“嗯?有小老鼠进来了?”
莫惊春说话算数,当即两指一并,发出一道剑气,直接解决了这个魔修。
眉心被洞穿的魔修话都来不及再多说一句,便软软地倒下了。
对此一无所知的弟子们正在热火朝天地破解阵法。
嘀咕半天,试了好几个破阵方法,又解决了几个险些发现他们的魔修,众人总算在防御阵上开了个口子,进入了城主府内。
众人一路摸进后院,远远的就听到了笑声、哀嚎声、呻吟声。
明月宗弟子一开始还有些义愤填膺,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之后,面色尴尬了一瞬,又变得肃然、冷酷起来。
本地修士则是一脸不忍与焦急。
莫惊春已经飞到了后院半空,静静地俯视着下面的人间炼狱。
魔修们大笑着,脸色扭曲、贪婪,如恶鬼般从年轻男女身上榨取修为与精气。
进食后五官舒展,脸色红润,因着是修士,一个个的,皮囊都不差,走在外面装得好了,也是人五人六的。
怎么说呢?
双修只是一种功法,情意相投的道侣都能从中得益。
但这种功法落到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就会沦为单方面掠夺的邪术。
奴仆们将几欲濒死的修士拖下去,坐在上首宽大软榻上的年轻魔修只穿着一袭紫色的袍子,内里几乎全赤着,嘴角挂着阴冷的笑,斜睨着修士们,啧了一声,“真是不中用,才几回就不行了。”
说罢,他环视一圈,对一个面容雄雌莫辩的魔修招了招手,“过来。”
那魔修原本正仰面躺在一张地毯上,脸色满是餍足,听到召唤,身体僵硬了一瞬,便如蟒蛇起舞般摇曳起身,脚步轻盈地走过来。
他在软榻上从容坐下,倒酒,仰颈一饮,红唇微亮,就凑近了年轻魔修的嘴边,渡酒过去。
紫袍魔修捏住他后颈,深吻,眼中闪过厉色,便啃咬起了那红唇。
不一会儿,两人唇间落下淋漓的鲜血。
被咬者一声不吭,被放开缺了一块肉的嘴唇时,还勾唇一笑,轻抚对方胸膛,拖长了尾音道:“师兄今日真是好兴致。”
紫袍魔修张嘴正要说话时,美丽的月光倾泻一地。
有魔修倒下,也有魔修人头落地。
还活着的魔修丝毫没有同伴之爱,要么抄起法宝就想逃,要么就是躲起来听动静。
完全不想正面反击,也不想为同伴报仇。
奴仆们则是沉默着四散开来。
紫袍魔修脸都黑了,一把推开师弟站了起来,展开炼魂幡,横眉怒喝:“何方宵小偷袭,还不速速现身?”
一道月白剑光伴着骂声落下,“是你大娘我!”
“明月宗!”紫袍魔修一惊,心中却并无多少恐惧,他师父前些日子已经突破了元婴期,如今正在闭关巩固修为。
放眼西州,又有几人是师父对手?
明月宗的太上长老和宗主或许可以,但前者老迈,又被后者所伤,不可能出手。
后者地位尊崇,也不至于亲自出手。
总之,优势在我。
其他明月宗弟子也各自盯紧其余魔修,紧追不放。
本地修士则是赶紧从奴仆手中抢回年轻修士们,心疼地为他们喂食丹药,穿上衣服。
一个年轻女修稍微恢复了点力气,就杀气腾腾地道:“叔父,给侄女一把剑,侄女便可自保,还请叔父去杀了这些魔修!”
其他年轻修士醒来后,也表示支持。
“这些魔修罪大恶极,已经折磨死了不少道友,请前辈勿要忧虑我等,为惨死的道友们报仇雪恨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