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无比沙哑像是从地狱中回来的一样。
“如果这个世上真的有神明的话……”
她伸出手,颤抖的指尖触碰到遥远的那道月光。
“请赐予我力量。”
“不是用来活下去的力量。”
“而是用来杀光这世间一切不公的力量。”
她的指甲深深抠进掌心,血珠滚落,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鲜红。
“我会用他们的血……染红您的祭坛。”
头顶的月光忽然变得刺眼起来。
伊莱娜的瞳孔不由收缩起来,她看到了自己的血珠,竟然在月光中悬浮起来,化作血丝缠绕在她的手臂上,像是某种契约的烙印。
“如你所愿。”
一道声音直接在她的脑海中响起,冰冷而古老。
“但是记住——”
“神明,从来不仁慈。”
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剧痛瞬间席卷上她的身体,伊莱娜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她是一个少女,一个长期营养不良的少女,她的骨骼正在重建,她的皮肉也在重组,皮肤上浮现出银色的纹路,像是血管中流淌的不再是鲜血。
她死死咬住牙,没有让自己惨叫出声。
痛苦是力量的代价,而她早已习惯了痛苦本身。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这扇铁窗时,伊莱娜缓缓起身。
束缚着她手脚的铁链通通断开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已经溃烂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取而代之的是,皮肤下若隐若现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
力量。
无穷无尽的力量。
她笑了。
笑得疯狂,笑到狰狞,笑得像是终于找到猎物的野兽。
“看守长,巴尔克。”她轻声念出第一个名字,声音温柔到令人毛骨悚然。
“大祭司,雷恩。”
“所有,曾经践踏过我的人。”
她抬起手,银色的光芒在掌心凝聚,化作一柄长剑。
“我来履行誓约了。”
地牢的大门在伊莱娜的面前缓缓倒下,尘埃飞扬。
即便现在已经天亮了,在这地牢中仍然暗无天日,火把仍然闪烁着火光,照亮着这潮湿阴暗的地方。
火把的光从她的背后照了进来,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是一柄剑,刺穿了整个走廊。
第一个发现她的,是年轻的看守杰克。
“你……你是怎么出来的!”
他瞪大眼睛,手忙脚乱地去拔腰间的剑。
伊莱娜歪了歪头,神力通过符文在她的手下流动。
“杰克。”她轻声说,“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该送你上路了。”
下一秒,她的手指刺穿了对方的喉咙,没有惨叫声,只有气管被捏碎的声音,还有无尽的鲜血从他的脸上喷涌而出。
警报声响起的时候,巴尔克正在酒馆里吹嘘着自己如何驯服了那头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