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年纪了,左手管家搀扶着,右手一个男孩子搀扶着。
郁桥盯着那个男孩子,眸子顿时变得阴冷锐利。
他记得这位元家少爷。
——元宁。
*
老夫人一落座,其他人才陆续坐下
秦鼎捷给她倒茶,说:“妈,您不是说不回来吗?”
“本来是的,但有什么事比我的小曾孙满月更重要呢?”
老夫人嘴上这么说,可并没有多迫切地看一眼她的小曾孙,而是把目光落到了郁桥的脸上。
“这不是我秦家的家宴吗?怎么序儿把外头的普通朋友带过来了?”
郁桥猜对了。
秦序淡淡地回应:“他不是普通朋友。”
“他难道也姓秦?”
“他不姓秦,但是未来会和你姓秦的孙子注册在同一个户口本上。”
郁桥心脏一紧,蓦地惊愕地看向秦序。
这时候,他想起了三柱对他说过的话,说他和秦序会不会发展得太快了?
从前他不觉得,毕竟八百年前他们就发生过一切不该发生的关系,可要真的深究起来,他们的关系也仅仅到达的是肌肤之亲的地步。
婚事?过门?结亲?从未有过。
但是现在,他们之间连关系都没发生过,秦序就理所当然、迫不及待地把和他的婚事放到台面上说。
他甚至没有提前和郁桥商量过,就好像郁桥本就应该和他结婚,本就该成为他的终身伴侣似的。
一时间,郁桥心里有点甜,也有点堵。
另一边。秦序说完话以后,老夫人的脸色就不太好看,端着长辈的身份,威严地教育道:“我们大族人家,婚事不能随随便便由你们自己决定,你们必须要么听从长辈安排,要么必须先过问长辈,长辈同意了才行,否则……”
“妈。”秦鼎捷打断她的话,“今天日子特殊,那么多年轻孩子在呢,您安静些享受天伦之乐吧。”
言外之意,您老人家闭嘴吧,一开口,紧说些年轻人不爱听的话。
老夫人噎了一下,目光投向秦序,发现秦序竟然正在拿纸巾给郁桥擦手指,根根擦拭,像对待珍宝似的。
至于她说的话,他像是根本就没在听。
秦序这个做孙子的都懒得听他祖母的话,郁桥一个外人就更不可能听了。
然后,老夫人又看向席间的其他人,发现所有的年轻孩子,都约好了似的在低头玩手机。
显然,他们早就习惯了她这个老太婆张嘴就吐裹脚布教育的性格,尊重,但不理解,也不搭理。
她的脸色当场拉了下来,想发作,又思及平日里几乎没有晚辈爱和她聊天来往,她的地位在整个秦家看似最高,实则又是个透明般的存在,于是心里发怵,所有要教育出口的话又憋了回去。
秦鼎捷对于她的闭口非常满意。
然而当惯了封建大家长的人,要她一直闭嘴是不可能的。
她发现吃饭期间,秦序的注意力就从来没有从郁桥的身上挪开,又不满了起来。
不过这回,她没有明着针对郁桥,而是对秦序说:“序儿,阿宁最近在找工作,你们两个熟,你把他安排进公司做你的秘书吧!。”
郁桥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汤,心里细品着“你们两个熟”这几个字,然后他就听到秦序不咸不淡地回答老夫人:“秘书已经够了,给他安排个助理的岗位吧,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委屈。”
元宁立马高兴地回答:“不委屈,不委屈,我做什么都行,只要能跟着你学到东西就好。”
郁桥放下勺子,觉得这汤食之无味。
下一刻,他又听到秦序说:“既然你这么好学,你*明天先去山猫报到吧,我会让人给你安排好你的工作。到那里,你能学到很多。”
元宁愣住:“山猫……是什么?”
老夫人也不解:“我是让你安排阿宁进你的公司,什么山猫阿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