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裴恹恹欲睡,即便很困,但是想到是霍娴煮的粥,他又张嘴吃了几口。
“…好吃。”
燕裴吃完后靠在霍娴怀里,整个人都已经呵欠连天,却还是习惯性夸了一句。
霍娴把碗放到床头柜上,将燕裴放回床上,轻轻给他盖上了被子,随后拿着碗离开了。
最近应该是燕裴怀孕的原因,他们的信息素越来越贴合,已经不像第一次那样,两股信息素排斥得极为厉害,恨不得你弄死我我弄死你。
如今燕裴的信息素透着一股暖意与柔和,很接近于Omega信息素的感觉,木质的清香如同雪后初霁的松林,干净清冷,所到之处残留一丝雪松的冷峻,呼吸间全是自然的味道。
霍娴带上门,客厅里还是他的味道,她把碗拿回厨房清洗干净,随后抬脚走到玄关处。
燕裴的行李箱还放在墙角,她蹲在行李箱前。
有密码,但对她来说打开一个箱子轻而易举。
霍娴指腹摩挲在密码锁的位置,想起晚间见他宝贝似的将那两个东西拿在手里笑。
很温柔的笑。
他在开心,在心满意足,在期许,在渴望,在怀念,在留恋,在遗憾。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
他从来依克苏的时候起就一直把那个柜子锁起来,那个连她都不能看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霍娴手搭在行李箱上,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泄气地站起身,将行李箱推回原位,转身上楼回房间。
她想要知道的答案,什么时候轮到偷偷摸摸地窥视别人的秘密来实现了?她要的是他亲自告诉她,而且是主动敞开心扉告诉她。
………………
景清躲在暗处,看着燕裴跟霍娴进屋很久了都没有出来,他心里的妒意越发深邃,腿侧的手指攥紧,青筋暴起。
凭什么?
他看中的人,那样轻而易举就是别人的,明明他都准备好了,跟霍娴在一起,然后回首都享受荣华富贵,他生来就是要让人宠让人哄的,凭什么别人能拥有的东西,他却不能拥有。明明在龙岳那个女人死后,他都计划好了下一个靠山是霍娴。
可是燕裴为什么要冒出来?他们两个还早就认识,他们在首都的时候就搞到一起了。
哼。景清轻哼一声,只有败者才是小三,而他,还没有败。他会把燕裴从那个位置上扯下来,然后他取而代之。
这样想着,他心里终于舒服多了,转身回宿舍。
“哟,老子当是谁呢?原来是景清啊?哈哈哈哈哈,真的是冤家路窄得来全不费功夫。”
龙岳在依克苏境内观察着各个出入口,本来打算回去霍铭那里报道,结果就让她瞧见了景清。还真的是老天眷顾了挡都挡不住。
听到久违的声音,景清瞳孔紧缩,咬着牙难堪地扭头,在见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一阵寒冷顺着后背爬上来,令他动弹不得。
“不说话,是聋了还是哑巴了?”龙岳咬着跟干树枝大步走到景清面前,似笑非笑道:“半年多不见,你连我这个老相好都忘了?是不是霍娴那贱人把你养滋润了,你记不起旧主了。”
景清咬唇:“…你,你不是死了吗?”
龙岳一听,笑得更大声了:“景清,你都没死,老子怎么敢死?嗯?”
她可没忘当时的场景,依克苏以霍娴为首的防卫军跟她们系尔军团对战,那个女人比她们还像一个叛乱者,只用半个月,就把她们的防线击破,长驱直入军团的总部,出手利落地杀了她们的老大。
至此,边境线拥有不败神话的系尔军团就被她带人杀得鸡犬不宁,落到她手上只有死路一条,霍娴就像一道防空线,并不会给任何侵略者留任何生路。她们没办法,只好退至依克苏边沿的一座小镇,在那里重新聚集所有下属,打算最后殊死一战,就算光辉再也回不来,跟霍娴同归于尽她们也乐意。
结果呢,景清这个该死的Omega,贪生怕死、吃里爬外,是个会见风使舵的主,一见她们形势不对,立马就勾搭上了霍娴,把她们卖了。最后系尔军团几千号人,全部于那一个月被星际除名,就此消失匿迹。
世人都说系尔军团无恶不作、烧杀抢掠、奸淫掳掠,他们放屁,民以食为生,而对于系尔军团里的每一个成员来说,这是她们的立生之本。
输给霍娴一直刚出茅庐的无名小辈,实在是令她们到死都被钉紧在耻辱柱上。
这个仇恨不报,她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