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推着霍铭来到花园宴会现场时,一群人正站在最中央的圆桌前窃窃私语。而被围观的那个人被高大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她是什么状态,他难以得知。
霍铭脸色难看,眸眼格外犀利,冷声朝保镖吩咐道:“过去看看。”
“是。”保镖接完话就平稳地将他推过去。
霍铭身份尊贵,凌驾于所有霍家人之上,而霍家的地位,渗透在各星权力的各个角落。众人一见到霍铭来了,纷纷正色问了句好,无人再敢造次。
连带着围在霍娴身前看笑话的一堆人也赶紧给霍铭让开一条道。
人群凹槽处,霍娴满眼醉色,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衣服上全是红色酒渍,看起来狼狈中带着几分潦草,跟个上门讨饭的乞丐没什么两样。
而她的身旁,几个警卫员一齐蹲下去扶她,但手刚碰上她的手臂,就都被她随手甩回去。
霍娴力气本来就大,几个保镖难敌醉鬼,被她抡得一个趔趄全摔进地面。
听着几声呜呼哀哉的惨叫声,霍铭脸色沉入谷底,坐在他们身后启唇道:“把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我带回房去,一分钟没醒就一分钟都别让她出来。”
四个保镖听见身后的声音,脊背皆是一凉,压根没敢再耽搁半秒钟,直接连滚带爬地朝霍娴靠过去。这次是一鼓作气下定了决心要把霍娴“缉拿归案”。
结果他们才刚爬过去,霍娴直接一脚朝最前面的警卫员的肚皮踢了一脚,就跟被疯马用铁蹄捶了一记,那名警卫员脸色当即煞白得血色全无,嘴里吐出鲜艳的红血,趴在原地动弹不得。
而罪魁祸首霍娴刚刚那一脚仿佛只是无心之过,她一看到人群尽头的男人,连忙从地上站起来朝他跌跌撞撞地扑过去。
“老爹,你不是说我回家就是继承家业的吗?怎么我想碰个未婚夫他都竟然还敢躲我,这踏马的太丢咱们家的脸了。我们就应该多娶几个,灭灭他们许家的威风,瞧他们不识抬举的样子,真该给他们点教训看看。还有啊,这些人。”
霍娴直着腿坐在霍铭面前,瞳孔泛着股眩晕之色,说着直接抬起手霸道任性地指向现场看戏的一圈人,控诉道:“还有他们这群没眼力见的东西,见到老子喝醉了还不赶紧来扶我,就知道在那看看看的,等明天天亮了,老子一个一个找你们算账。”
霍娴这话纯属无理取闹,现场被指到的人群当场面色剧变,先是猛地看向霍铭的方向,见他正面无表情地盯着霍娴。他们统统松了一口气。
玛德,他们没扶她就怪了,刚扶起不是又被她推掉了吗。
跟头牛似的,扶都扶不起来。
他们低头不满地拍拍自己腿侧、屁股上的灰,这些都是刚刚被她推到地上弄出来的灰尘。
还敢说没扶她?
玛德,这就是证据。
但霍铭在这,他们也就敢怒不敢言。霍娴踏马的是霍铭亲点的继承人,甚至连霍京修都没喊回来,看来霍娴是真得他的喜爱,万一驳回去了霍铭跟她是站在一边的,他们不就是今晚最大的小丑吗。
“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带回房间去。”霍铭微合眼帘,幽深地注视着霍娴,又复述了一遍。
这次所有的保镖不敢再耽误时间,匆匆跑过去再次欲扶起霍娴,结果她挣扎得更厉害了。
“都给老子滚,这露天的环境多好啊,我凭什么回房间。”霍娴肆意耍酒疯,开始撒泼打滚。
模样真叫一个没脸没皮,丢脸丢到家门口了。
“把她打晕了拖回去。”在保镖再一次无措地望向自己时,霍铭耐心已经耗到了极致,森寒道。
“是。”保镖点头。
他们几个走到醉意朦胧的霍娴身后,抬起手肘就朝霍娴后脑来了一记重击,这次霍娴一下子就软趴趴地倒下去了。行动极为顺利。
在保镖合力将霍娴扶回房间时,盯着那道没了意识的身影,霍铭没来由觉得古怪,冷不丁喊住他们:“等等。”
扶着霍娴的保镖回过身来:“先生,还有什么事?”
霍铭打量着霍娴全无意识的脸,连腿都没有一点劲,全保持着拖在地面上的幅度,软得跟两条纸片一样。
他收回视线:“没什么,你们把她送回去之后给我牢牢看好她,在酒没醒全的情况下再让我看到她滚出来了,你们都自己收拾行李回家。”
四个保镖:“是。”
见霍娴被带远了之后,霍铭方才回过头来瞧着面前的宾客,深感抱歉道:“诸位,小女今晚的行为实在有违礼节,今日交接宴只好往后延期,耽误大家的时间真的很抱歉,还望各位见谅。”
“家主,就她刚刚那样子,您确定家主之位还要传给她吗?这不是把大家往火坑里推吗?”人群里有人实在憋不住,不爽地说出口。
就霍娴这吊儿郎当吃喝玩乐的性子,真把家交给她来当了,今后霍家别被她搞没了都算运气好。
“对啊,之前听说她还是一个什么不明不白的实验体,家主,这个您不打算解释解释吗?霍娴可是您女儿,怎么会是什么实验体,而且如果她真是实验体,那你明明知道实验体跟人类有血海深仇,还要把她提拔上位。真不是我说话难听,这样身份不明的人在人类社会里位高权重,无疑是把所有人的脖子都架到断头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