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恼羞成怒过后,他咬牙切齿低声道:“…霍娴,你去死。”
霍娴扑哧一声笑出来,抬手将他霸道地按在她面上的手拿下来,握在手中。她侧头睨着他,柔声道:“这句话耳朵都听得长茧了,等平安出去了我教你几句新的。”
燕裴不客气地抽回手,拿着枪藏进腰间:“谁稀罕骂你,下次我直接送你一枪,把你那烂嘴堵住。”
霍娴当场就把脑袋伸过来,她指指自己的太阳穴:“你来啊,朝这里开枪,死得更快。”纯一副有恃无恐的混蛋样。
燕裴:……
他越来越气越来越气,直到达到阈值…
啪。
他一拳拍过去,砸完了就气得直接曲起腿缩在角落里,不想再跟她说话。
脑袋被打了一拳的霍娴:……不是要给我一枪吗?我脑袋都伸过来了结果咋换成拳头了。打的这点力道挠痒痒都不够,她应该说疼还是不疼。
但观察着燕裴的侧脸,他似乎真的不喜欢这个话题,她也就不再拿这个来开玩笑。
她靠过去,想了想,脑袋一下子从他手臂下钻进去,趴在他腿上,抬起眼睛从下而上望着他。
“今天你见他了?”霍娴问道,又回到了最初的话题。
燕裴垂眸凝着她,眼睫不自觉颤了颤,哑声道:“……嗯。”
他的眸眼有些暗淡,关于这个问题只回了一个音节,就再没有任何表示。
诉苦、哭泣、抱怨、委屈,这些统统都没有,平静得好像今晚她来这是多此一举一般。
霍娴默默伸手帮他揉了揉腰部,担心他被绑久了腰又开始酸胀。
对于霍娴的动作,燕裴动了动唇瓣,他低头注视着她,迟疑道:“你来这里,不怕被人发现吗?”
刚刚霍娴没从门进来。而窗,这杂物室里唯一的窗就是天窗,他记得没人从那里下来过。
她是怎么进来的?
“不怕,我现在是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酒鬼,正躺在房间里睡死过去呢。”霍娴撩唇道。
她抬起脑袋,将下巴搁在燕裴膝盖处,微微眯起眼眸盯着森白的墙壁,淡声道:“过一会,霍铭就要找人帮我检测细胞增减速度和凝血速度了。他要让我在所有豪贵面前暴露身份,然后他再一次扮演一个爱女儿的可怜父亲形象,于圈子里重新再立一次人设。他还真的是,直到最后一刻还在想方设法把我的价值利用完。”
听着她的话,燕裴觉得心里有些难受,他也学着她的样子,伸手为她揉揉背部。
片刻后,燕裴低眸瞥着她,温声道:“霍娴,你刚刚是穿墙而来吧?”
现在只有这一种可能。
听他的话,霍娴在黑暗中笑了:“宝贝很聪明。”
燕裴满意地勾了勾唇:“那你还不走?不怕他们找人过来体测时找不到你?”
霍娴翻了个身靠在他腿上,从容地叹了口气:“他们现在还没来,因为守在我门口的那几个警卫员还搁那聊天呢。”
“嗯?”燕裴不解:“你怎么知道他们在聊天?”
霍娴:“刚刚我在宴会现场装醉时踢了其中一个警卫员一脚,他那肚子上现在还插着我的微型监听器,我待这光听他们几个抱怨都听烦了。”霍娴窝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