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空间里,所有宾客被迫围在一张十几米远的长桌边,有人站着有人随便坐地板上,但都愁容满面的。
“操,这是什么破地方?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有人忍不住破口大骂,欲把心里的恐惧全喊出去。
这四周都是刺眼白雾围成的围墙。雾度浓稠得仿佛下一秒谁不小心贴近它就会被吞噬进去。
而雾气的那头是什么,无人得知,也无人敢踏出去探知。
这种对未知的恐惧一直折磨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大家脑子里都有一根紧绷的线,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断开。
“肯定是霍娴干的,她玛德到底什么意思?把我们弄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惧意上升到极致后,经历过高等贵族礼仪教育的是绅士跟淑女也忍不了爆几句粗口。
许嘉言躲在角落里,听着耳边人的抱怨,他一双清澈的眼睛格外迷茫,像只小鹿一样悄咪咪瞄着四周的环境。有些可怕。
爸妈刚刚去洗手间了,大厅里只剩他一个人,他跟着人群一起出来,谁料也被吸进了这里。
“还用想吗?当然是霍娴弄的了,现在除了她,还能有谁有这样大的本事把我们这么多人关到这来。”斜右边的位置上又有一个贵妇埋怨道。
看起来十分不爽。
“她该不会想杀我们灭口吧?”
“她连巴伦首相都敢杀,会不敢杀我们?”
“不要啊,我还不想死。”
“或许你可以去求求她,万一霍娴脑子里突然有根筋不对,一言一句下就把你的狗命给饶过了呢。你说是不是?”
“我操你大爷的,李理,你说话最好给我过过脑子再吐出来。不然等我出去了,你家下面的日子有你好受的。”
“好啊,谁怕谁啊,到时候看看是你搞死我家还是我搞死你家。”
“行啊,是A中A的话出去了别跑。”
“谁跑谁在床上天天萎。”
……
……
耳边的争吵从一开始的围着霍娴聊,到最后却演变成了熟人之间的嘴炮。谁也不甘心吵输,一时之间空间里闹哄哄的。
一群贵家子弟变成了闹市里吵架的混子,昔日的仪态与教养在这个空间里都不复存在。
许嘉言原本在事不关己地听着这些幼稚无脑的争吵,可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咳嗽声。
他眼睛猛地瞪大,耳朵即刻竖起来静听。
空间里其他人显然也听见了,纷纷静声敛气,提着一口呼吸等待着浓雾外面的人拨开云雾显露真面目。
“不用推我,我们自己会走。”
一道熟知无比的嗓音从雾气外面传进来,许嘉言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抬脚就朝那道声音的来源处啪嗒啪嗒走了几步。
“对待逃犯我们向来不客气。”另一道年轻些的少年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