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司马光寄主在庞籍身边。
听人说庞籍将此人当成亲子看待。”
王安石一愣,狐疑的道:“你怎么这么清楚?”
曾巩不咸不淡的道:“庞籍跟我爹有点交情,回京以后曾经跟我爹见过一面,我爹告诉我的。”
王安石点着头道:“原来如此……”
说完这话,王安石似乎想起了什么,盯着曾巩问道:“庞籍如今也算是朝中重臣了,为何他回京以后,没到先生府上去拜望?”
曾巩坦言道:“以先生如今的地位,庞籍不可能冒然去拜访先生。他又不像是苏洵,是先生的门生,可以毫无顾忌的登门。
他若冒然上门,会被人说成是阿谀奉承之辈。
你知道的,现在眼红先生的人很多,他们不敢对付先生,所以就会迁怒先生身边的人。
就像是前些天,我爹在衙门里坐衙的时候,就被人说借着儿子攀上高枝了。”,!
;毕竟,王安石和曾巩年龄都大了,一些思想已经成型,猛然推翻,会让他们陷入到许多怀疑当中。
比如……
“天圆地方是假的?”
“书里面是这么写的。”
“祖宗的至理真的错了?”
“不知道,无法论证。先生给的书中提到,可以去海边观看远处行驶过来的船帆,确认我们脚下的地是圆的。”
“为什么不是海是圆的?”
“你见过平躺在地上的拱形水?”
“是我糊涂了……”
“我更糊涂……”
“如果我们脚下的地是圆的,那我们为什么没掉下去?”
“书中有提……说我们脚下的地有吸力,万事万物都被吸附在地上。”
“为什么……”
“若是没有吸力,所有的东西为何不天上飞,反而往地上掉?”
“鸟……”
“鸟什么鸟,鸟有翅膀。先生给你的书你到底看了没?”
“不敢看……”
“为何?”
“里面有鬼,一旦看了,就会被鬼拉进书里,再也出不来。”
“那你为何问我?”
“好奇……”
“……”
文昌学馆的观阳台,王安石和曾巩并排而坐,双腿悬在空中,眼中充满了茫然,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许多从他们背后经过的人,都觉得他们傻了。
往日里意气风发,怒怼文昌学馆所有同年的两个英才,如今每次出现,不是双眼通红的闷着头往前走,就是自言自语,自说自话,要么就是双眼无神的往着天空。
以往他们身边围着许多真心的假意的好友,如今一个都不见了。
只有他们两个一直待在一起。
一个身穿白衣少年手握着折扇,踏着轻快的步子出现在了二人背后。
“王兄……曾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