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腾队除童芭乐之外的所有成员半个小时候到技术中心报到。”
高翰非用这样一句话终结了现场局面。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语气却更加冰冷,“至于你,童芭乐,现在立刻出去,在你学会遵守基本规则之前,不准再碰任何核心代码。”
唐朝他们听到高翰非的安排,虽然很想帮芭乐说话,但都敢怒不敢言。
芭乐一句话都没说,默默地转身。
背过身的刹那,她竟然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
那些被高翰非职责的委屈,对自己鲁莽的行为,以及接下来可能被孤立的迷茫全部涌上心头,像洪水一般淹没了她。
最让她痛心的不是高翰非的责骂,也不是让她出去,而是他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在他眼里,她永远都是那个鲁莽冲动、不负责任的问题员工。
芭乐感觉到眼泪涌上了眼眶,她揉了揉眼睛,强行控制住没让眼泪留下来。
童芭乐你给我把眼泪收回去,别跟个娘们似的遇到事情只会哭哭啼啼。
站直了别趴下,如果哭有用的话还要努力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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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芭乐实在太压抑了,忍不住给国内尚处早晨的杨桃打了视频。
杨桃接通视频后,就发现芭乐有点不对劲。
芭乐把手机的角度调整得很刁钻,完全看不到她的正脸,像是有意回避镜头。
视频过程中,一直都是杨桃在滔滔不绝地说自己所见所闻,芭乐偶尔声音低低地嗯几声。
接下来的时间,芭乐吸鼻子的频率越来越频繁,还时不时地短暂消失去拿抽纸。
一个晃动,镜头扫过了地上一圈被用过的纸巾。
杨桃顿时意识到问题不小,芭乐从小因为缺少父爱母爱,所以基本上是刀枪不入的性格,轻易不会哭。
杨桃把自己的大脸盘凑到镜头前,不说话,就那么一言不发地盯着芭乐看,想看个子某寅丑出来。
芭乐拿完抽纸回来,再次抬头的时候,被面前这张猛地放大的脸吓一跳,问:“你干嘛凑那么近?”
杨桃可以确信她刚刚看到了芭乐脸上的泪痕,着急询问:“你哭了?”
芭乐虽然带着浓重的鼻音,依然倔强否认:“没有,我只是这几天有点受凉,感冒了,所以说话有点鼻音。”
杨桃不信:“你把脸对着镜头,让我好好看看。”
芭乐抬起头,两只红彤彤的眼睛像小兔子一样。
“都这样了,你还说自己感冒了,谁欺负你了?”
既然被看出来了,芭乐也不藏着掖着了,痛快地抽了下鼻子:“被高翰非骂了。”
这已经是杨桃第N次听到高翰非与杨桃挨批这样的文字内容组合在一起了,她的火气腾地就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