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而起身大声道:“我们可不可以再接你的生意,山寨这三个月才安稳几日,实在不想在陷入水深火热之间……”
“哪里的话!”殷琢走进洞来,大声呵斥住他。
“多日不见阿栀你有漂亮了。”他径直走到金栀面前。
“你倒是憔悴了不少,几月不见,连胡子都长不出来。”金栀瞧见他不修边幅,胡子拉碴,整个人又被晒的黢黑。
“近日山寨事多,来回跑得脚不沾地,没办法,这两日才稍微歇息了。”他回道,“抱歉,听说你来了我就赶紧过来。”殷琢说话时气喘吁吁,看来是刚赶过来的。
“怎么头发都乱了衣裙上也是脏。这般狼狈,你上山的时候走的是小路,难不成走到陷阱那边去了?”
她落入陷阱时没来得及整理自己,就被带到这里了。随身携带的唯一一根银簪还被寇诏捡走尚未归还,头发自然也是散乱的。
殷琢从他那里要回银簪,走到她身后,轻轻挑起她一缕发丝。
高行朗不留在这里打扰他们二人,招呼着其余人去山上巡逻赶紧离开山洞,只留下他们二人。
“找我有什么事吗?”殷琢虽知晓她的来意,不过为避免身份暴露还是照例讯问一遍。
金栀惊讶于他还会这些:“你做这事倒是挺顺手的,以前经常干吗?”
“倒不至于,不过替山寨里的幼女扎过两个发髻。不是很熟悉你们女儿家的样式,只能盘起个简单的。”殷琢动作很轻,怕平日里用尽习惯了,不慎弄伤她。
“我这次找来,是想请你帮忙。我想去一趟王城那边,不过这路上一路凶险,我不宜自己行动。”金栀向他道明来意。
“阿栀,你也知道此行凶险,非去不可吗?”凭殷琢和山寨弟兄们的本领,带她们过去倒是不难,最多是长途跋涉辛苦些,之前也不是没做过这些事。
可是王城商会极其排外,想去采购材料或是找寻工匠都是极难的。
况且……殷琢还记得贺家大概是回了老地方企图东山再起他虽派人探查过一二得知他们现在仍旧处于低谷,但此事也不可忽视。
等他编完,金栀好奇是什么样子,可周围没有镜子,她便上手去摸,是很简单利索的马尾,那支银簪簪入发丝之中。
她从怀中拿出一布袋子,里面装满银两,有整的几块,若如是碎银,她攒了很久才攒下这些。
“只有这些了,我出钱,希望你能帮我。”
“为什么找我呢?”他问。
她不假思索道:“因为我们殷山君神通广大,本领高强!有你在还担心有去不了的地方吗。”
“好!”他收下那袋银子。
余光中,看见他把布袋子收起来时金栀身子微颤,往前迈了半步又重新退回去。虽面上强作欢颜,但心中始终不舍这攒了好几年的银子。
他故意逗她,将布袋子拿在手中摩挲:“你这生意我接了。何时出发?”
“明日辰时,绣楼门口见。我备上马车,你们行走用的车马只能自己准备了。”
没办法,金栀的钱方才全给了他。
说定后,她便离开天溪寨回去收拾出行行囊。
寇诏私下里问他:“山君,我们真的要去吗?”
殷琢忙着清点行囊,直截了当回:“一单生意而已,难道还怕丢了性命不成!”
他倒是不担心丢了性命,是害怕这一趟出去丢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