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门后,管家将虞大兴喝茶用过的杯子打碎扔出客栈窗外。
处理完这一切,管家问道:“大人,请恕我多嘴问一句,这似乎不像你啊!往日面对这些人时你从不会亲自动手,怎么今日反而对这人如此热忱呢?”
“热忱?没这么夸张,不过是对底下人比较感兴趣罢了,而且这人可是帮了我个大忙!我想我已经知道这山匪的身份了。告诉下面人咱们先不回王城了。”
管家虽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照做。毕竟是主子,做什么都不是他们这些下人需要关心的,只需要照办即可。
“是。”
见文陌回来,文仁洮见着他空空如也的双手,不满之意摆在脸上。
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突然变了脸,直到看见父亲的手下提回了那个布包。
“父亲,您这是做什么?”文陌问,他刚才明明见着虞大兴离开时还将这布包紧紧抱在怀中。
他太心软了。
文仁洮的意思很明显只是为了利用那人,怎么可能真的给他这么多钱,他提供的消息更不值这些。叫文陌出去是希望他能明白自己这意思,可他没有。
于是文仁洮派人跟在后面,在他离开后趁四下无人将东西抢回,虞大兴也在争夺之中不慎落入河沟之中。
听完这些,文陌大声辩驳道:“父亲就算是诓他的!总不能将人就这么推到河沟里去。”这真是太恐怖了,原本就缺了一条腿的虞大兴还有办法活下来吗?
“你太心软了!难堪大任!未来继承我侯爵之位振兴文家的人怎么可以是这么软弱的人!”文仁洮一掌拍在桌子上。
他随即站起身来时桌子上留有裂纹,就像他们父子间的关系,原本信任崇拜却在刺客有了疑虑,文陌第一次对这父亲感到陌生。
“父亲,请您息怒,我并非故意不听您的话,只是觉得不应滥杀无辜。。。。。。毕竟是一条生命。”
“我明白。”文仁洮恢复如初,又是那副慈父的模样。“你从小就是如此,像你那早死的亲生的爹娘。别多想,我只是看不惯他对自己的孩子都是如此行径,不能让他就此如意。不过是给他个教训!不至于害人性命。”
“可。。。。。。”文陌看上去仍心有余悸。
文仁洮:“好了,我们不说原本说好了改日就该启程回去了?你现在或许该去跟你那东家告别了,你从狱里出来后还没见过面吧。多亏了她帮忙写信,否则我不能及时赶来。”
文陌内心还有些忐忑,他有些心不在焉地:“父亲,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过几日,你有大把时间去告别。在此之前还要给些人教训。”
“你要对付金栀和殷琢吗?”他问。
没收到回答,文仁洮陷入沉思,根本没工夫搭理他的话。
“这个事情你不用管了。虽然这事本就是为你做的,但如果你实在心软,会耽误计划。这次不需要你了,但是日后这种事情或许会经历的很多,你不可能每次都逃过。”
作为文家的孩子,为了家族使命,他总要接受这些。就是在明争暗斗的朝堂之上,刀光剑影之下一步步获得的今天的地位。
他不能心软,更没有所谓安稳日子可过。
文仁洮想,这应该是他从小做到的事,可文陌总是纠结推脱。他不在乎眼前这个孩子是不是他亲生的,只要他头顶文姓,身份是平信候之子。那么接受过自己从小的教导,他便有资格继承这位子。
“我明白了,父亲!”文陌眼中的摇摆不定一瞬间变得坚定。似是突然开窍,明白父亲这么多年对他的良苦用心为何。
这么多年,在文陌跟前说的话,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
隔日他见着徐幼云。她恭喜他重获自由。一切如往,文陌也只是笑着,静静听她讲话。
他有很多机会能告诉她关于父亲的计划。
直到她问文陌是否还会回来工作?
文陌想着,或许真的不一样了。这一趟旅行也该结束了。
“抱歉东家,我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