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帅叹了口气,“是啊,我也知道说了没用,但你是我师姐啊,不说心里难受啊。小时候顽皮被师傅打,是师姐你站在我面前保护我,记得有一次我在师傅的水壶里撒尿,被罚三天不许吃饭,是师姐你半夜偷偷给我送馒头。”
郝帅苦笑着看着杨惊鸿,“后来你就不理我了,刚开始我不知道为什么,直到五年前师傅告诉了我的身世,我才明白。”
杨惊鸿冷冷道:“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回去。”
郝帅张了张嘴,笑了笑,“因为我觉得师傅的道是正确的,我想沿着这条道走下去,看看未来会是什么样的风景。”
杨惊鸿冷冷道:“最后警告你一次,他需要走出一条自己路。而且,这条路是师傅给他定的,你既然了解师傅,就应该知道他没有个人感情,你要是横加干涉,他老人家也容不得你。”
郝帅怔怔看着杨惊鸿,问道:“师姐,要是当年你先认识的是我,是不是就不会有土豆饼男孩儿?”
杨惊鸿没有回答他,冷冷道:“如果你认他这个小师弟,就不要自以为是地拔苗助长,否则,你就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你要是敢害他。”
杨惊鸿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身走出了舞馆。
郝帅怔怔站在原地,良久之后摇了摇头,“这就是命啊。”
吴朝阳刚下楼就接到了罗道全的通知,他已经被调到渝城区公安局政治处离退休工作科,何凤翔正式接任了十八梯派出所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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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朝阳不敢怠慢,赶紧买了条大中华,塞进怀里就前往十八梯派出所拜码头。
原本是罗道全的办公室里,何凤祥笑呵呵地接过烟放进抽屉里。
吴朝阳松了口气,一条大中华不值几个钱,对于何凤祥来说,更不值一提。
但送与不送就是态度问题,送了表示尊重,不送的话,要是心眼小的人会认为看不起他,心里的不满一旦种下,之后要花很大的力气才能扭转过来。
同样的道理,收与不收也是一种态度,收了表示他会跟罗道全一样认可他,要是不收,吴朝阳就睡不着觉了。
上千棒棒在十八梯,难免会有各种意想不到的磕磕碰碰,很多可左可右的事情要是都给你来个上纲上线,严格按规定执行,那就是天大的大麻烦。
吴朝阳给何凤祥点上一根烟,“恭喜何所长。”
何凤祥笑道:“我这个所长坐不坐得稳,还要靠你啊。”
吴朝阳受宠若惊,“何所长这话吓死我了。”
何凤祥笑道:“你我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必要客套。十八梯上千棒棒,历来都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自从你一统棒棒之后,打架斗殴扯皮的事情起码少了一半,你要像支持罗所长那样继续支持我的工作啊。”
吴朝阳拍着胸脯保证道:“何所长放心,从今天开始,所有棒棒之间的纠纷矛盾,保证在我这里截止,绝不给您添麻烦。”
何凤祥感慨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啊,罗所长稳定下来的大好环境,现在倒是让我捡了个大便宜。”
“何所长,我对您的敬仰比。”吴朝阳顿了顿,原本想说比罗道全好高,但觉得又有点太假了,改口说道:“我对您的敬仰比罗所长丝毫不差。”
何凤祥笑了笑,说道:“上次的事情,老罗确实过了些,但也是事出有因,王莹莹的父亲不仅是老罗的同事,还是当兵时候的战友,在十几年前的一次抓捕行动中牺牲了,所以才会反应那么大。”
吴朝阳还是第一次听说,感慨道:“我理解,王警官是个好警察,可惜了。”
何凤祥看了眼吴朝阳,淡淡道:“你已经统一了十八梯棒棒,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吴朝阳愣了一下,“哦,没什么打算。”
何凤祥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笑道:“我当了二十多年警察,各种各样的人看多了,第一次见面我就看出你小子是头狼崽子,你会甘心止步于此?”
吴朝阳笑道:“何所长是指这个啊,我现在正拓展工程搬运业务,下一步看能不能涉足下土石方,何所长有没有熟人朋友,能不能帮我引荐引荐。”
何凤祥呵呵一笑,指了指吴朝阳,“你小子,拉生意拉到我身上来了,别说没有,就是有我也不可能给你介绍,我们是纪律部队,严禁参与商业行为。”
吴朝阳附和着笑道:“只是介绍一下,又没有利益输送。”
“那我凭什么帮你,我欠的人情不需要还吗?”
吴朝阳一脸尬笑。
何凤翔含笑道:“小吴,年轻人有上进心是好事,但一定要有个度,千万别被利益冲昏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