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鸟呢?”他问容鸢。
“在外放哨。”容鸢说,“木鸢目标太大,也太容易被辨认,我没有让它跟着我。”
薛丑又问:“这木鸢,是只有这一个,还是说,你能做更多?”
容鸢抿起嘴,浅浅露出一丝我已经许久没在她脸上见到的笑。
“当然是顺我心意,应有尽有。”
我看到薛丑的双眼中迸发出希望的神采。
那是对技术的信任,对未来的渴望。毕竟,只要容鸢量产木鸢的技术在,那做出铲平鬼樊楼的武器当然也不是问题。
“少侠和容将军都是胆识与才气具备的英雄人物,我薛丑不是有眼不识泰山之辈,既然选择交了你们两个朋友,就会相信朋友。”
薛丑站起身,他收起清单,语带铿锵地许诺:“我现在就去为二位筹措物资,如果在清除无忧帮上有用得到我和九流门的地方,但凭吩咐。”
我和容鸢不欲久留,临走前,我给福禄寿三小只念了盈盈从未央城寄回来的信。
信中盈盈也没写多少有关她自己的什么事,只是简单报过平安,然后就用她一贯活泼的语调询问龟奶奶的近况,打探福禄寿三小只有没有长高,还有就是八卦我和“升平桥那谁”的恋爱进度。
福禄寿三小只和容鸢一齐看向我。
我咳嗽一声:“我俩好着呢!”
小福戳穿:“但你这一个月都没去升平桥和他一起吃饭!”
我争辩:“我在搞事业!这个,这个,家国事业当前,怎么可以耽于儿女情长?”
小禄悄悄说:“怕不是移情别恋了吧?我听别人讲,少侠前段时间总是跑去开封府,和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开封府尹一起睡觉……”
我大惊失色,我张皇失措,我脸颊通红,梗着脖子大叫:“我没和他一起睡觉!我还没敢做到那一步呢!夜袭这种事得按部就班来,要牵手、亲嘴、看星星看月亮、互诉衷肠、让他指黄河发誓这辈子到死也不会娶小老婆、还有向他大哥保证我会永远爱他之后再做!”
容鸢:“天呐,你陷得好深,竟然连不娶小老婆都考虑到了……”
我嗷嗷大喊:“总之你们别管,我有自己的节奏——不对!谁和你们讲的这种事啊?这不是带坏小孩子吗!薛丑!薛丑!你家小孩乱听八卦!!!”
小寿对我做了一个超级夸张的鬼脸,嬉笑着向后一跳:“大个子害羞咯~大个子害羞咯~”
趁三只鼠鼠跑路之前,容鸢赶紧从她的机关匣里摸出一把蜜饯分给她们。
在一点也不整齐地说过“谢谢”之后,福禄寿三姐妹很快就跑个没影了。
我和容鸢走出九流门据点,慢吞吞向着东十字街晃悠过去。
“无忧帮是一群与九流门有血海深仇的地痞流氓,鬼樊楼与鬼市联通,是无忧帮把持的一处地下黑色产业,无恶不作,我上次掉下去的时候发现里面有许许多多被抢去的姑娘,不少都被折磨到精神失常了。”
我向容鸢解释,顺手把面具捂得更紧。
容鸢的想法和我一致:“武器造出来就是对付这种人的,拿他们来做武器的第一批人祭是再合适不过。”
“接下来我们要去拜访一个擅长易容之术的姑娘,虽然她的技术不像我干娘一样能永久给人换脸,但用在现在更加合适。”
我伸手指指前方街道,说:“那位姑娘的亲人就在鬼樊楼。为了救出亲人,这位姑娘愿意向我们提供一切帮助。”
容鸢大概听懂了我想做什么:“你要易容?”
“是啊。”我笑着说,“咱俩总不能一直戴着面具出门吧?别忘了,明面上我们都还失踪着呢。”
容鸢问:“除了拜访青蛟堂张错,你还准备去哪儿?”
“樊楼。”我说,“樊楼自己都在宣传,说只有他们能得到南烛公子的墨宝。这不就是明摆着的南唐奸细老窝吗?我倒要看看,这个娱乐场所究竟有没有好好在给开封府交税!”
还有,必须要让她们把花信风的头把交椅让给我赵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