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巴还被女孩儿握在掌心,高高扬起,膝盖跪在地面,身体如同一张绷紧的琴弦,只带女孩儿轻轻撩拨,便会发出最下流缠绵的声响。
那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密,如同暴雨天能砸穿纸背的水珠,男人的身体随着她的触碰战栗,像个被不断敲打的人皮鼓,震颤、回荡、又盘旋、升空。
男人随着她的动作摇摆身体,紧闭着眼,快要丢掉自己,箭在弦上,那股灼热而柔软的气息却忽地抽离。
他睁开灌满欲望的眼睛,身体不自觉地追随着手指的方向,却见到女人细长的手指捏住他脆弱敏感的喉结。
江迟迟附身,凑在他耳边,气声溢出——“现在,回答我,你说的是真是假?”
男人发出小狗般的呜咽声,他的身体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被拉扯着升空,却在最后一秒抽干他赖以生存的氧气。
他无法低头、无法呼吸,只能尽自己的全力朝唯一的热源匍匐前行,口中绝望而热情地喃喃她的名字。
“迟迟、迟迟。。。要,要。。。”
她低头,轻咬他的喉结,又吻上那圈浅浅的牙印,“要什么?”
男人的理智被名为欲望的火烧得近乎崩溃,“要你、要你。。。我只要你。”
女孩儿满意地勾唇,手中骤然发力,时相儒只觉得眼前阵阵发白,他高昂着头,喉结上绽放一朵荼蘼的蔷薇花。
时间被拉长成耳畔的嗡鸣,时相儒大口大口喘着气,仰躺在沙发上,胸口起伏不止,衣衫散乱。
江迟迟站在卫生间的洗手池前,细细簌簌的流水冲洗手指。她垂着头,神色不明,盯着娟娟水流冲进下水道。
身后袭来男人熟悉而灼热的气息,时相儒从身后拥住她,像坚硬的贝壳裹住内里细嫩的软肉。
“迟迟,刚刚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哪些?
是想要她、想释放,还是那套未婚妻的说辞是真的?
男人在欲望上头的时候说的话,哪句是可信的?
江迟迟合上水龙头,一根一根擦干手指,却始终垂着眸子,低低地望着地面,没回答他的话。她一个转身泄力,灵巧地从他身前钻了出去,走到客厅。时相儒只觉得她像海里透明而幽静的水母,让他抓不着摸不透,或许等他无意中的一眨眼,就会消失在茫茫深海中。
女孩儿并不应声,沉默让男人慌了神,连忙追去客厅,拽住她的小臂,语气慌乱,“迟迟,你不相信吗?”
女孩儿转过身,朝着他浅浅一笑,“我相信呀。”
时相儒却没觉得如释重负。他承认,在记者面前说出那番“未婚妻”的言论是他的一次试探,他想知道江迟迟会不会接受,是否还对他们的未来残存幻想。
心中那股不安的情绪反而愈演愈烈。她愈是沉静不吵不闹,他便愈发觉得女孩儿体内隐藏着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那。。。那怎么说?”
男人断断续续开口,耳根子发红,“你愿不愿意。。。做我的。。。”
未婚妻三个字尚未出口,被江迟迟突兀打断。
女孩儿清冷的嗓子缓缓吐出三个字,“现在吗?”
“嗯?”
男人眨眼,睫毛振开潮热的空气。
江迟迟脚步平稳地走到他面前站定,一字一句,语调里透着些无奈和压抑。
“时相儒,你想好了吗,现在问出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