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离开了她的发丝不再发光,和普通的别无二致。
「这样的垃圾怎么能和我的头发放在一起呢?」
话落,头发瞬间化为腌粉吹向了一旁的角落。
天亮时分豆芽匆匆忙忙的敲响了沐乙的房门,却见她发髻散落美得不可方物,一时间竟是呆愣在一旁。
「何事?」
清冷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将豆芽猛的唤醒,她结巴道:「是丶是大人,他出事了!」
沐乙闻言脸上适时浮现出一抹诧异和担心,「怎么了?」
「大人去了大凡寺烧香,结果回来时遇见了山洪,马儿受惊将他甩了出来,从山坡上滚下去了!回来时全身都是血,如今大夫正瞧着呢!姑娘您快去看看吧!」
沐乙洗漱了一番后才不紧不慢的赶了过去,因为豆芽急得眼睛都红了的缘故生生让不怎么着急的沐乙看起来都多了几分故作的坚强。
到底是患难与共的人,如今受了这么重的伤可不得担心死吗?
估计沐乙听到定会仰天大笑,什么患难与共,患难的是原主,享福的却是昭和。
因着沐乙去的有些迟的缘故,给陈涵生看病的大夫都来了,二人还算有缘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陈涵生伤的确实很重脸色已经是呈现出一股将人之人的灰白,事到如今已是进气多出气少,是个人都不会觉得他有转机。
果不其然那大夫给他把完脉之后便是一脸的沉重,就连管家递给他的银子也没看一眼,「大人这情况请恕草民无能。」
管家是陈涵生之前在客栈落脚时的店小二,因为照顾了他几次的缘故陈涵生便心生感激将人叫了过来,倒是得了一个忠心的奴才。
见大夫说陈涵生无力回天,管三便急了,下意识的看向沐乙脸上没好气道:「要是公主在这儿我们就能请到御医来,还用得着落得这般下场?」
这阴阳师的语气倒是让沐乙都忍不住鼓掌,可这人不就是和他口中所谓的公主一块出去受的伤吗?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呢?
「既然如此管家不如拿了帖子去公主府求求情?没准儿就真的请到了呢?」
管三涨红了脸,如今公主府也是一团糟,怎么可能有空接他的拜帖?莫依寒分明是故意找茬!
「如今大人躺在床上生死不明,倒不知莫姑娘还有心情逞口舌之快,也不知道大人醒来后会不会怨姑娘。」
沐乙闻言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心道一个大男人将尖酸刻薄发挥的这般淋漓尽致也是难得。
「豆芽,去城西的药铺子请一位名唤何长生的大夫过来。」
城东上富人区,城西是穷人区,这是京都里不成文的规定,而管三便是从城西出来的,早就觉得自己成了枝头凤凰,哪里还瞧得上生养自己的地方。
「姑娘你在胡说什么?陈大夫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大夫,你如今又去请什么城西的,还是名不见经传的人,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是故意耗死大人吗?」
沐乙不欲与他争辩,径直去了后院的小佛堂,这是原主为了掩盖妖气弄的,现如今也该发挥一下本来的作用了。
拿了蒲团沐乙便坐了下去,只待豆芽请了何长生来时一抹淡红色的光方从她的指尖幽幽到了陈涵生的房间,打了几转后没入了他的眉心。
原本还眉头紧皱的何长生突然瞪大了双眼,又仔仔细细的把了一遍脉。
管三见他许久不说一句话,又连最简单的把脉也要弄半天心下便觉得这人肯定是学艺不精被故意叫来浪费时间的。
「何大夫要是不行最好赶紧说明,我等也好再去请个厉害的大夫,若是不然耽搁了我家大人就诊时间,那可是要命的。」
何长生脾气一贯好,但听到有人质疑自己的医术时也难免黑了脸,「陈大人这伤我能治。」
管三原本轻蔑的脸上闻言满是震惊,「你说什么?!你真的可以治?」
何长生点头,「就是……我可以保住陈大人的命,可陈大人的脚恐怕以后会有些跛。」
管三哑然,脸上的表情精彩万分,「就没有万全的法子了吗?大人这般才貌双全的人,要是成了跛子,那不就废了?」
当初他在客栈便是觉得陈涵生相貌堂堂与别的学子比起来强了不知多少,这才故意巴结。
好不容易陈涵生出人头地自己也跟着水涨船高,现在告诉他陈涵生会变成跛子,那以后还有什么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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