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卷吓了一跳,说:「我丶我怕你睡着了着凉……」
好像还没完全认出花卷,他就这么盯着她,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松开花卷的手,他坐直,将身上毛毯放到一边,习惯性道歉:「抱歉,我竟然睡过去了。」
他站起身来,本来不大的厨房更显得逼仄,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他对花卷说:「我侍亲假已结束,明日便要进京了,可能会在京中待上一段时日。」
花卷有些失落:「好吧。」
陆明礼沉默一瞬,说:「花卷,至多一年,我必能将此处诸事了结。我……言出必行,请你放心。」
花卷笑出声来:「我又没说什么,干嘛这样一本正经的。」
陆明礼环顾一周,不大厨房就他们两个人,说:「我们如此行事,着实有些逾矩了,我不愿被外人诟病你与我私相授受。」
他一个男人无所谓,可花卷毕竟是女子,名声对于女人来说是最重要的。
花卷叉腰逗他,板着脸说:「陆将军,你抱也抱了丶手也拉了,这个时候想起来规矩了?」
陆明礼一怔,他低头细细看着花卷表情,分辨不出她是不是真的生气。
花卷憋不住,笑出声来,他才放心,跟着笑了一声。
「明晚我会让管家将我的私藏送来,有圣上赏赐与我的,也有我父母所赠,若以后你累了不想开店了,也足够我们生活一段时间了。」
花卷有自己的打算,她说:「先别送来,等你回来我们再说这事。」
陆明礼平静地说:「好,那此事暂缓。」
心里却一个劲发慌:「她为何如此果断地拒绝?可是后悔了?还是我哪里做的不对惹她不快?」
花卷说:「你等我一下,我给你拿一些吃的你路上吃。」
陆明礼心绪不宁,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直到手里被塞进了一个大包裹。
「如此多?都是何物?」
花卷说:「都是吃的。看着多,其实是食盒大。天气渐渐热了,你吃快点啊,不然会坏。」
「好啦,你快走吧,太晚了!」
花卷将他推着出了厨房,又一路送到马旁。
他抓住花卷的手,终于问出口:「你可是后悔了?」
花卷摇头:「我没有后悔。」
陆明礼不解:「那为何……?」
「等你回来我再跟你说。」
陆明礼也不知道怎么了,花卷一句话就把自己变得这样患得患失:「你这样说叫我如何能安心?」
花卷想了想,回答他:「我现在一时半会也说不完呀,你放心啦,我给你写信。」
陆明礼长腿一迈上了马:「好,将信寄往马头巷程府。」
不等花卷问,他解释道:「那是我外祖家,我住处不便收信。」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