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你以后要换个地方住了。”她的话湿漉漉的。
“住新家了吗?”崔壮还挺高兴,拉拉她的小臂:“那我们,还能看到大哥哥吗?”
崔笑盈咬紧牙关,抿了抿唇,没出声,眼泪掉下来,转身拉着他出门。
雨声下来的前一秒,崔笑盈登上了轮船,今晚的天气很闷,雨淅沥沥的,没有惊天动地般挥毫泼墨,反而细如牛毛银针,往地上钻。
晚上八点半,谢嘉容从法院出来,跟着代理律师一起,跟被告杨漳一行人撞了一脸。
由于在法院门口,双方都没说什么,谢嘉容一如既往的淡眉,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这次不同往日,他的凝视是有攻击力的,好像不那么散漫随意,而是寒气恃逼的凛进感。
杨漳却不然,注视里带着笑弄,颇具嘲讽意味。
背道而驰。
坐进车里,律师坐在他身边,等待撤离行驶进了国道,那边人提了提眼镜:“先生,准备上诉吗?”
谢嘉容微微敛下睫,黑夜里,薄细的灯光落到他身上,闪烁一瞬而逝,苍然又薄如纸。
他沉了口气,捏着法院判决书,看着前面路段上空灰蒙蒙的天,说:“上。”
他与杨漳之间的矛盾,已经仇深如海。
但又不得不去追溯当年。
其实杨漳认识他,远比他认识现在ICH的成员要早,当年非遗保护一起进校,甚至合作过。
也曾经,成为过很好的朋友。
但自从他觉得白手起家让ICH走出自己的一条路开始,似乎杨漳与他已经不能是一路人。
起初他经营团队困难,工作室更是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
而杨漳这样性格直爽,性子急,恨不得一口吃成胖子。
他见到谢嘉容团队的局势这样没有前景,他根本看不上ICH。
后来,当他风光得意于为学院做出各种比赛活动的策划和争夺比赛奖金,认为自己已经风光无限。
彼时杨漳的姑父却意外察觉到学院内部要组织非遗保护团队的计划,许是因为多年从商经验,他从中看出商机。
于是在那个时候就夺得了ICH的投资合伙人席位。
一度拥有话语权。
直到ICH做大做强,杨漳开始耐不住性子,按照他的态度,他根本没有耐心走ICH的入队考核。
索性在卖乖姑父的情况下,抱得腿软,走关系强制入队。
但从那个时候开始,谢嘉容和他,已经注定走向对立的局面。
淅沥沥的雨落下来,谢嘉容默不作声了一路,手机电话被敲爆了,全是队友打的,问起诉结果。
他毛躁的摸了摸头发,发了几个字进群:【败诉了。】
他死也想不到他会输。
正当车子行进月湖景,那头突然来了一个匆忙的电话,很急。
谢嘉容不耐烦的从后座起身,掀起倦怠的眼皮,浑身透着不爽劲,接听:“什么事儿?”
“嘉容,你快回家!令妤她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