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娅下巴微抬,“所以我可以挑选伴侣了。”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齐齐朝着雷利挤眉弄眼,示意他赶紧趁机会上去表白。
雷利的脑子里轰然炸开,只觉得脸颊发烫,就连喉咙也像是被掐住了一样发音有些艰涩、颤抖。
他攥着披风的手更紧了,上前一步,刚要开口,却听到她说:
“罗杰,你要当我的伴侣吗?”
罗杰嘴里的肉瞬间喷了出来,一脸懵逼:“啊?”
他手忙脚乱的擦了下嘴,声音颤抖:“啊?你说啥?”
“做我的伴侣。”
她又一遍用陈述般的语气说着骇人听闻的话。
罗杰慌乱的视线擦过米娅的肩膀向雷利发出了多次的求救信号,可雷利似乎并没有成功接收,反而神色压抑的紧盯着米娅的背影。
这时,贾巴心生妙计,凑到罗杰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好几句,罗杰听后眼前一亮,当即朝着米娅大声复述贾巴的妙计:
“我不爱洗澡,花钱也大手大脚,而且还是个花心大萝卜,就算你一直盯着我,我也会找机会跑出去和别的女人过夜,就算这样你也要和我在一起吗?”
说着,他还颇为得意的叉腰,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而且我决定明天就开始留胡子!”罗杰两根手指放在人中处比了个‘八’字,“就是这种八字胡,可帅了!”
米娅果然神色不虞,眼眸微眯,目露鄙夷与厌恶。
在众人都以为过了这一茬时,米娅又将矛头对准了贾巴。
她犹如死神点名般,用命令的口吻开口道:“贾巴,做我的伴侣。”
贾巴手抖的厉害,酒杯打翻在地上,琥珀色的酒液在脚边流淌,可他却不暇顾及。
“我我我我也不行啊。”
他甚至不敢直视雷利的眼睛,怕被好友误以为自己真的在私底下与米娅有秘密关系。
这一次,米娅并没有询问为什么,而是将颇具威压的视线落在所有人的脸上,却唯独忽略了始终站在她身后的雷利。
众人慌忙错开米娅的目光装作很忙的样子,一会儿看看天花板,一会儿看看墙上的油画,就是不敢与米娅视线相撞,甚至还为了表现出一副很自然的样子,拉着身旁的伙伴故作高深的对着大厅内摆设的古董油画评论的头头是道,好似他们不是刀尖上舔血的海贼,而是一群前来观赏文物的收藏家。
这时,米娅轻叹一口气,阖上双眼,看上去有些疲倦。
刚开始大家都被她周身骇人的气势给唬到了,到现在才发现原来她的脸色如此苍白,被雨水浸湿的衣物黏在消瘦的身躯上,衣衫还往下滴着水。
罗杰迟疑片刻,问她:“你怎么了?”
米娅依旧闭着眼,回答:“精力值用完了。”
罗杰听不懂,自动在脑子里理解成她很累的意思。
他张了张口,刚想说些什么,米娅却毫无征兆的一头栽了下去,雷利比他出手更快,搂着米娅的腰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
灿金的发丝从额前垂落遮住了他的眉眼,众人只听见雷利语气低沉的说了一句:“我带她去休息。”
之后,他便将米娅打横抱着,离开了大厅。
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一整夜,天光之际,浓厚的乌云也未曾散去。
雷利枯坐了一晚,脚边堆积的烟头也成了一座小山。
他就这样静静地抽着烟,神色晦涩不明的盯着米娅的睡颜,也不记得过了多久,甚至连什么时候天亮的也没留意,直到强大的见闻色在他的脑海里闪出一个短暂的片段,他才缓慢的眨了眨眼。
干涩、酸痛,眼珠像是被刀割一样的疼。
雷利想了想,最终还是起身走出了房间,再次回来时,米娅已经醒了,床垫很厚实,距离地面有些距离,米娅坐在床边双腿刚好悬空,悠闲的晃荡着腿,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她就这样坐在床边盯着门的方向,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出现。
雷利将早餐递给他,长久未开口的声音嘶哑,“我上次寄给你的明信片和特产,你收到了吗?”
米娅咬着三明治,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也没打算骗他。
“收到了,没空,也没看。”
“一封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