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门,小肥猫泰山压顶蹲在老爷子的胸口上,正好奇拍他的脸。
得,再晚两分钟也不用争,我看老爷子这倒霉蛋能直接给猫闷出好歹来。
我一下泄了怒气,想笑又不太合适,最后无奈一摇头,上去把小肥猫提溜到怀里,揍了两下它的屁股。
东崽还不知道自己是替外面几个不靠谱的成年人挨揍,心虚跟我咪了声,在那里装小奶猫。
没一个省心的。我心说精兵悍将也不好带啊,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能喘气就能惹事,好烦。
这边老爷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过了一遍鬼门关,时间跳到十点零五分,他醒了。
前情大概就是如此,眼下我拿着老爷子画的图,想着他说“墙在墙中”,脑子里就翻腾起无数个想法。
我叫火并去通知人疏散小区居民,免得这些普通人卷进来事态升级,自己就走到徐佑身边,头也不抬,“走了,我们再去趟天台。”
徐佑被张添一盯着也没什么办法,沉默了下,说道,“我还是保留意见,必要的时候如果油条这事触发什么杀机,你不能中招出事。不管是老爷子还是任何人,关键时刻得给你挡住。”
我站住,心平气和看他,指了下自己肩上死皮赖脸蹭上来的小肥猫,“看到没,这是狗东西。”
又指了下边上在笑的张添一,“这是它便宜叔叔,狗皮膏药。”
徐佑冷不丁被我说得一愣,不知道我在扯什么。
“一左一右都是护法就差贴我脑门上了,还救不了我一条狗命”,我没好气怒道,“别成天乌鸦嘴想着我死了怎么办。”
好端端被我骂到头上,张添一忍不住就失笑,“你这伤人一千自损八百,怎么我们仨就都成狗了?”
我没理他,心说都不是好东西,憋着气就往前面走。
这一下不好分兵太细碎,为了安全我留了一半人在房车这边,忙活居民疏散的事,另一半人浩浩荡荡跟着我就走。
重新进入居民楼,阴冷的感觉更加明显,我一边走着,一边就冷冷道:
“之前会开锁的是哪位弟兄?麻烦帮个忙,现在我们每上一层楼,就把经过的人家都给撬开。”
背后有伙计立刻应了声,钻到前面来。
我看他带了个胸牌,代号叫武丑,应该和张甲是一个辈分。武丑手巧,两下给我先开了一楼的房门,这才反应过来问道:
“撞上人家在家怎么办?”
我看看他,理直气壮,“我们又不是打劫的。”
话是这么说,心底还是有点虚,等了片刻才往里面望去。
客厅里确实有人,是对正靠在沙发上腻歪的小情侣,见我们一伙人面色如霜站在门口,茫然看我们,慢半拍迟疑道,“房租到期了?强拆啊?”摸着脑门就起来要给我们倒水,说大哥们且慢,马上补钱,别往外丢行李。
那男的神经大条,女方也糊里糊涂的,当即就纳闷道,“没有吧,半年一续应该是下个月才交,难道我记错了?”
张添一这厮就一笑,上去握住了男方的双手,很自然道,“之前出了个跳楼案,我们有点新线索。就楼上的老林,你们知道吧?”
这一出连我都有点没反应过来,那对小情侣更是完全被带进沟里了,恍然大悟开始狂点头。我看他们何止是不紧张,简直有点兴奋,男方压低了嗓子就鬼鬼祟祟道:
“呦!查案啊?同志,你说四楼那个?”
四楼,我眼皮一跳,不应该是二楼吗?
那女生还热心端了杯白开水招呼上了,闻言也奇道,“二楼吧?四楼不是你之前租的吗?”
男生直摇头,“事情才过去一年,我还能记错了不成,就是四楼。那天我被子给顶层的大姐浇花浇坏了,我们就搁这儿吵的。”他指了下窗户外,“差不多就这位置,老吓人了,我那天吓得好险没撅过去,还给舍长那鸟人拍了照当表情包发出去了。”
“不过……”他嘿嘿一笑,傻乐道,“要不是表情包在咱学校论坛火了,我哪能跟你再续前缘。”两人说着旁若无人,红着脸互相对视就开始痴笑。
我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心说什么情况,他是新闻被张冠李戴的那个大学生,可他怎么也目击过跳楼,还是一年前。而且女方的意思是他租过四楼?跳楼的人在二楼?这都什么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