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吧,那么颠簸,我情愿坐火车。」
…
第二天,人民医院门口,一个女孩弯着腰,畏畏缩缩的走进大门。
女孩有两条像大虫子一样歪扭的眉毛,脸皮像在染房里涂抹了黄色的颜料,腊黄腊黄的,下巴有一块疤痕特别醒目。
她头上那顶帽子也不知是哪里捡来的,顶上一圈都破了洞,半个头都躲进了帽子里。不仰头,还看不见那两条虫眉。
女孩身上的灰布衣服宽宽的,就像挂了一块旧抹桌布在上身。裤子很长,遮住了脚裸,裤管还挽了两圈,整个都像偷穿大人的衣裳一样滑稽。
女孩脚上的布鞋倒是没有破烂,还有八成新的样子,而且看起来还挺合脚,大概女孩全身上下,只有这双鞋才是适合她穿的。
女孩畏畏缩缩的向挂号厅走去,站在队伍后面排队,眼神呆滞,直愣愣的看着前面长长的队伍。
女孩站了一会儿,队伍往前移动,前面只有几个人影,女孩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个钱袋子,钱袋子打开,女孩大概太过紧张,里面的一张十元纸币掉了出来。女孩慌张的捡起来,匆匆塞进钱袋子,放进衣服口袋里,一只手紧紧按着口袋,眼睛慌乱地四处看了看,所有人都目光炯炯的看着她那个衣服口袋。
女孩紧紧地按压着口袋,一副懊恼的神情,怎么就不小心呢?
到了女孩挂号时,女孩交钱挂了号,就像有人追赶一样,一手按着装钱袋子的口袋,急急离开挂号厅。
快到挂号厅门口时,有七八个男女也急急地从挂号厅出来,门口一时显得很拥挤,这些人从女孩前面挤过去,把女孩挤得一个趔趄,捂着口袋的手松开,口袋里的钱袋子一下子就去了别人的口袋里了。
女孩在这群人拥挤过来时,心里就特别警惕,只是表情却故作慌乱,视线却发现一个人故意把她捂衣袋的手挤开后,另一个人手指夹着一个薄薄的刀片,刀片划过,两根手指伸进了口袋里,动作不大,很轻,像是手术台上的医生一样,迅速而准确地移动作,一下子就找到了钱袋子。
小偷微不可察的笑了,他就像放进去一样,现在又很小心的缩回自己的手。
小偷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好像把自己的钱包放回口袋一样自由。不过他还是微不可查的紧张地看了眼四周,确定没有发现有在盯着他的眼睛,他缓慢而自然地离去。
其他拥挤过来的人也很自然地四散离开,他们行色匆匆地往各诊室门口奔去,好像他们真的只是挂了号去找医生看病一样。
女孩假装还不知道钱包移了位置,站稳身体后又继续往外走。女孩直接走上二楼,到了二楼,钻进了女子卫生间。再出来时,女孩头上的破帽子没有了,像虫子一样的眉毛变成了柳叶眉,一件白色的衬衣,衣摆扎进裤子里,一条皮带系着裤头,皮带尾垂了半节在外面。
女孩一手提着一个布袋子,一手插在裤袋里,大踏步向楼下走去。这个女孩就是一可假扮的,她的钓鱼计划完成了,鱼儿也上钩了,后续就是子毅和吴安全收网了。
话说一可在挂号厅为啥要故意把钱掉出来,就是吸引那些小偷注意的,如果财不露白又怎么钓得到鱼呢。
刚才在挂号厅拥挤的那伙人就是小偷团伙,那些小偷虽然咬了鱼饵,结果会不会咬断鱼线呢?
有子毅这个打猎能手在,岂会让上钩的猎物逃脱。更何况他昨天下午和一可商量后,最终去找了吴安全。
派出所对于这伙小偷也是恨得牙痒痒的,这伙专门在医院偷病人的救命钱团伙,像鱼鳅一样狡猾。
他们即使派了便衣在医院里蹲守,可往往等病人钱丢了他们才知道,小偷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他们都一直没有弄清楚。
所以当子毅去一说要捉这伙人,为民除害时,吴安全是欣喜不已。他不仅派人配合,还亲自上阵。
此时,偷了一可钱袋的小偷缓慢而自然的向医院外面走去,其馀人从各个诊室门里出来,也若无其事的向医院外走去。他们完全没有发现暗处的眼睛。
这些人出了医院,全部都骑上自行车,穿街绕巷,看似去了不同的方向,实则最终都去了一个破旧的小楼房。
这些小偷自认为天衣无缝,却不知道他们的身后跟着好几条尾巴。这些尾巴就是子毅和吴安全以及他的部下。他们像猎豹一样分散开来,跟踪那批拥挤向一可的可疑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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