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就算这时节上街头市场间不止一处两处在卖,那也好销。
“你与俺秤上二两,菜市那头有个老汉拿了几斤来卖,俺刚过去就教一食肆的厨子来全数买了去。”
那客道:“这些香料吃鲜只得这季里吃,烧鱼炖汤滋味无穷,旁季里吃那晒干的存货,味道都不似鲜的风味。”
康和麻利了手脚与人秤,直说会吃,是讲究人:“这日子里家中地里且还有,若是铺子上拿来的卖干净了,过来交待一声,隔日里要多少也与您鲜摘了来。”
一斤鲜椒子卖至两百八十个钱,若是干椒子价格能直奔五百个钱去。
山胡椒因着不便晒干存,只卖鲜,这季节上市价格比鲜椒子价还贵,一斤得卖至三百个钱。
虽论斤而言价格听着多是唬人,可论两一两二三十个钱也便还好。
这香料不似萝卜青菜,也不似肉食,是为佐料,气味甚大,一两已是够使许久了。
康和散卖了估摸个把时辰,就有那般食肆里的采买闻着声儿来了。
人买的多,张口就全要。
康和本是头日里卖这香料,还指着慢慢卖,教多些人晓得他们这处有香料。
这时辰还早,就教人包圆儿一并给买了去,他还有些不大肯。
康和便同采买商量:“我今日里摘来的香料不多了,你可嫌少?若不足,明朝我能与你送足量了来。今朝要不急用的话,明儿可送更新鲜的。”
那采买问:“你且还有货?”
“自家种了几颗树木,不肖上山摘,这阵儿正是结果的好时候。”
采买心中欢喜,与了康和一吊钱做定金,说让给摘三斤青椒子和三斤山胡椒去。
康和爽快收下了钱,与人记好了名字和店铺位置,明儿就直接与人送上门。
“这好东西就是不愁卖。”
贺小秋今早见着来了好些人都在问香料的价格,多多少少都有买上一点儿。
原是东西难得不说,实在也是香。
前两年他调配了新的卤肉口味,选用那般两三斤重的黄脚鸡,香卤后入码上多多的干椒子,口味麻香辣口,倒是还多得爱酒人喜爱。
每日里头酒肆都要过来叫上几回。
只这香料价贵,吃买的人也便那些,他弄得数量少,一日紧着两三只麻香鸡卖罢了也便罢了。
若要有人另再交代,方才加做。
康和道:“可不就是。”
“你忙完了也进来尝吃试试俺新做的鸭子肉。”
康和扬起眉:“又治新口味了?”
贺小秋笑了笑,先进了屋去寻范景。
他们这铺子以前卖的杂货且还不多,这两年因是土地多了嘛,种下的庄稼样数多,豆子,菜籽,芝麻,香油……恁些东西都在铺子里寻得到。
如今是堆杂的满当,愈发觉得铺儿里头小了。
范景便正在屋里头收拾先前教一客人弄洒的绿豆。
贺小秋将食盒放在小桌子上,过去与范景搭手,一并把绿豆收拾了,往后屋去洗了个手,出来吃肉。
范景见食盒打开,内里头是一只大碟子,盛了一碟儿酱色的鸭子肉。
那鸭肉如卤一般,可外皮上且还裹着一层酱汁,瞧着倒是水润不干。
贺小秋夹了那只整切的鸭腿与范景:“快尝尝。”
范景倒没客气,接下吃了一口。
这鸭肉入口还是贺小秋手艺里的那股卤香,只与铺子上现有的卤味不同的是,这回的鸭肉竟有一股显眼的甜味。
范景倒觉味道稀奇,不见鸭子的骚气,反是又甜又麻辣,几口就撕吃了整只鸭腿。
“如何,可还吃得?”
范景点头,又还吃了一块儿鸭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