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霄菱系上扣子,脸上满是忧愁。
陆少卿见此也突然间觉得手里的吃食没了胃口,他是个心肠软的人,见不得别人遭难,尔后又想起刚刚幻想对方对自己图谋不轨的想法,内心不知觉间有了些愧疚在心头,旋即又关切的问道。
【有什么法子能解决吗?】
陈霄菱闻言微微摇头,随后伸出手指指了指陆少卿的眉心。
【业障难以根除,就像佛不能杀生一样,我欠的孽太多,需要缓解……】
陆少卿闻言,咀嚼着其中的意味,内心不知觉间有些惊恐。
欠的孽……莫非……
似乎是看出他心中所想,陈霄菱坦然一笑,随后道。
【是你想的那样,不过我已经金盆洗手,不再过问这些往事。】
说完,陈霄菱收回手指,别过头看向远方,眼神变得有些深邃起来。
【哦……】
陆少卿闻言没有再说些什么,他懂是什么意思,可能是干的那些摸爬滚打,脏活累活儿的勾当。
吃完之后,陆少卿难得的露出久违的笑容,随后对着陈霄菱拱手作揖。
【谢谢陈姑娘的好意,不知该如何报答您……】
陆少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过如今他囊中羞涩,只能嘴上喊喊,不过内心将对方的好记载心里,不能忘记。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你也相当于是报答了我,咱们也不是谁欠谁的,不要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就当是结个善缘。】
陈霄菱笑着说道,随后用手擦去陆少卿嘴角上的饭粒。
陆少卿见此脸色羞红,以往很少有陌生女人能够接近他,他养在深闺,对外接触很少,遇见的女人除去他的那位便宜母亲和自己的姐姐之外,只有那些侍卫和那些被阉割过的宫女,如今如此逾矩的举动让他不禁有些羞赧。
【陈姑娘……】
【哦……不好意思,家里有个弟弟……这么做习惯了……】
陈霄菱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逾越,不过她很快就将其抛之脑后,随后问道。
【不过陆公子是一个人出来的吗?怎么一个人出门在外?】
陈霄菱这么问自然是他独自出门,还是个男人,这很奇怪,也很危险。
陆少卿闻言只好隐瞒自己是齐国皇子的身份和关于黄衣姐姐的事情,给自己编纂了一个从北地逃难而来的齐国官员中的一位小公子,然后接上自己这一路来的苦难娓娓道来的全都叙述了一遍。
一口气说完后,陆少卿像是将这段时间遭受的所有苦难都倒了出来,憋在心底的一股郁闷气也舒缓了不少。
【原来如此,所以你说你是北地那些齐国逃难官员下的一位小公子?】
陈霄菱再度好奇的问道。
【是的……】
陆少卿这么说的原因也是自己也是改不掉一些皇室礼仪的下意识动作,给自己按个这个身份,也算是增添了一份保护色。
【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