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只见萧松晏调转方向,脸色阴鸷地朝偏殿所在的位置走去。
谢景珩将她抱在怀里。
傅砚舟则在一旁收拾床榻。
等到萧松晏亲自赶过来,偏殿的门被重重推开时,殿内的一切已经恢复了原样。
谢景珩撩起眼皮,淡淡掠过那张如玉矜贵却覆上阴翳的脸庞。
「太子殿下深夜来此,不知有何事?」
萧松晏阴郁的目光在屋内环视一圈,没看见她的身影,脸色愈发沉了下去。
「她人呢?」
谢景珩面不改色地将盖在腿上的被褥往上扯了扯,遮住那抹微微起伏的娇小一团。
「太子妃体恤我等有伤在身,特意前来看望我们二人,不久前才离开,太子殿下难道不知?」
萧松晏冷笑了声。
「谢景珩,孤准许你们入宫,并不代表你们可以在宫中恣意行事,无所顾忌。」
「殿下说笑了。」
谢景珩悄悄勾住被褥下藏起来的人的指尖,面上一派从容:「就算我们有再大的本事,想要与你作对,无非是自讨苦吃。」
「太子妃怜惜我们二人,一个腿上有伤,一个眼睛有疾,才会在深夜造访,若是太子殿下生气,将怒火发泄在我们身上,任凭你处置即可。」
萧松晏眼神微冷,大拇指上的扳指猛地紧攥。
「谢景珩,不要以为你救过她几次,孤就不敢杀你!」
谢景珩神色平静道:「太子是未来的天下之主,掌握生杀大权,想要一个人的性命,无非是一句话的事。」
「我从未想过挟恩图报,用救命之恩换取她的感激,也不会理所当然地认为你会冰释前嫌。」
萧松晏眉眼沉郁,嗓音冷冷道:「既然你清楚,那也应当知晓这东宫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
这时,一旁看戏的傅砚舟终于开口。
「我们自然不会死皮赖脸地留在东宫,只是天色已晚,宫门也已落锁,太子殿下如此着急赶人,若是被人看见,到时候传出些闲言碎语,想必不是殿下想要的结果。」
萧松晏闻言,嗓音似浸着寒冰:「乱嚼舌根的奴才,孤绝不会放任姑息!」
「太子堵得了奴才的嘴,却堵不了悠悠众口。」
傅砚舟那双深邃的眼眸朝他看了过去。
第188章
安分守己
「这皇宫里除了趋炎附势的奴才,最不缺的就是有心之人的算计。」
「若宫中传出不利太子妃的话来,恐怕并非太子愿意看到的。」
萧松晏眼眸紧眯:「你是在威胁孤?」
「我只是为了太子妃着想。」
傅砚舟神色淡淡:「我们之间斗了这么久,不管如何争来抢去,总归她是属于我们三人的。」
「三人?」
萧松晏冷嗤了声。
然而下一瞬,他表情骤然低沉,犹如乌云笼罩下来,朝他们步步逼近。
「孤不过是看在她的面子上,破例让你们入宫,你们想和孤一同分享她,未免痴心妄想。」
傅砚舟道:「太子殿下难道还不明白,此事的决定权不在于你,而在于她。」
萧松晏表情微不可察地变了变,不由地攥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