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其姝还未开口,忽然闻到一阵香风,她转头一看,只见一位贵妇人姗姗来迟。
这位贵妇人年?纪大约三四十?岁,相貌极美丶举止极端庄,她分?明?穿着一件素色衣裳,却比灯火更璀璨,比风烟更飘逸,她便是谢云潇的母亲,谢含章,永州人尊称她为「谢夫人」。
谢夫人带来了聂春轩的两个女儿。这两个女儿,一大一小,大的也才十?岁出头,怯生生地站在谢夫人的背后。
谢夫人看着聂春轩,客客气气道:「请你尽快打开城门,否则……」
聂春轩给自己的亲兵使了个眼色,正要去抢夺自己的女儿,白其姝忽然身影一闪,率先?把两个女孩搂入怀中。白其姝反手?把女孩交给侍卫,正在此时,扶风堡的城区之中,又亮起了一道信号烟。
聂春轩正在惊诧之中,白其姝嗤嗤地笑?出声来:「我给过你考虑的机会,你非要一意孤行?,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们秦州运往扶风堡的粮食里羼了火药。哪些粮食有火药,又放在了哪个粮仓,我记得清清楚楚。你再瞧瞧我身边的侍卫,少了十?个,你还没发现?吗?他们早就跑去粮仓了,只要我一声令下,粮仓立刻烧毁,火药爆燃,大火越烧越旺,你的街坊邻居,也没一个能活。」
聂春轩震怒道:「你有没有人性?!」
白其姝轻轻一笑?:「早就没了。」
她一字一顿:「你再不开门,我活宰了你的女儿,千刀万剐,死无全尸。」
第172章我心何所惧发现了谢云潇的藏身之处……
聂春轩急怒攻心,大喝一声:「你敢?!」
她的女儿哭喊道:「娘亲!」
聂春轩喊出女儿的小名:「团团!」
白其姝轻蔑道:「你亲眼看看,我敢不敢。」
白其姝伸手一抓,粗暴地抓着团团的肩膀,软剑直抵她的脖颈。她的眼泪夺眶而出,白其姝对她毫无怜悯,只说:「我数到十,你自己选。」
白其姝低声报数:「一,二……」
团团放声大哭:「娘亲,救命!娘亲!娘亲!!」
这一声声「娘亲」,真像刀子一般,扎入聂春轩的心头,扎得她胸口绞痛。
聂春轩与白其姝尚有七丈距离,这短短一段距离,此时竟是远不能及。
谢夫人也站在白其姝那一方。白其姝与谢夫人的侍卫之中,不乏武功极高的高手。如?果聂春轩贸然行事,不仅保不住女儿的性命,扶风堡的粮仓也会被炸毁,谢夫人还?会发动兵变。
扶风堡深受谢家恩惠,谢家在扶风堡也是极有声望的。倘若谢云潇和华瑶在扶风堡出事,谢家不会饶过聂家,聂春轩必将成为众矢之的。
白其姝仍在报数:「八丶九……」
「十」字尚未出口,白其姝手起剑落,剑光如?虹,刺痛了聂春轩的双眼。
聂春轩怒吼道:「开门!打开城门!!」
白其姝立刻停手,但她还?没放过团团。她紧搂着团团的脖颈,随时都能取走?团团的性命。她的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劲,似是疯癫一般,无仁无义,无畏无惧,她的杀气之浓重,甚至超过了久经?战场的武将。
聂春轩道:「疯子。」
白其姝道:「如?您所言。」
聂春轩脸色铁青:「我已经?下令打开城门,你该把女儿还?给我了。」
白其姝慢悠悠地说:「不急,启明军什么?时候进城,我什么?时候把女儿还?给你。如?果你还?敢使?诈,今日就是你女儿的忌日。」
聂春轩站在原地,又听见一阵阵的喊杀声。
城墙之下的战局正值危急关头,启明军和敌军胜负未分。华瑶动用了战车火炮,炮声震天,亦如?惊雷落地,炸得数十人尸骨全无,散开一片断肢残骸。
谢夫人旁观已久。她忽然向前一步,开口道:「扶风堡与启明军实为盟
友,相互依存,彼此关照。唇亡齿寒,启明军兵败,扶风堡势危,东无便?会转攻扶风堡,城中四十万百姓的性命,终究是保不住了。沧州虎牢关已被攻破,敌国兵马深入沧州境内,官兵不敢与之抗衡,大梁的社稷危在旦夕。所幸启明军深得民心,大梁尚有一线生机,当今乱世之时,唯独启明军推崇正道,你又何必助长内忧外?患,反弃正道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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