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上了床,背对着他躺下来,声音有些哑:「我想休息一会儿,老夫人还病着,你快去看看。」
见沈工臣还不走,她急了。
一个转身,伸手就去推他,声音透着哀求:「你快去好不好?你在我这儿待的时间越久,她们会更加怪我……」
沈工臣看了她半晌,终于站起身来。
「我忙完再来找你。」
柳岁岁没说话也没点头,只垂着眼睫一动不动。
沈工臣伸手在她头上摸了一把,一句话没说,转身大步离去。
他一走,柳岁岁便躺下了。
春杳进来,轻轻地替她盖上被子,一句话没说,默默地陪在一旁。
柳岁岁闭着眼睛,脑子一开始很乱,但渐渐地,她冷静下来。
国公府她是待不下去了,肯定要搬走的。
但姑母病体未愈,她即便再急,也得等她好了才能搬走。
也就最多半个月……
想到这儿,柳岁岁彻底平静下来。
她翻身坐起来问春杳:「双门巷那套宅子的钥匙你放哪儿了?」
春杳:「就在匣子里,娘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去拿来我看看。」
春杳立马转身走到一旁,拉开一旁暗匣,从里面拿了一把一串钥匙出来。
钥匙都是崭新的。
柳岁岁想起那一次,那是她第一次主动求到沈工臣面前。
求他护她周全。
他说到做到,不仅护住了,还替她得了一套宅子。
她眼中的沈工臣,强势而有手段,人人敬畏的锦衣卫指挥使,谁能不怕呢?
但现在,锦衣卫指挥使的头衔没了,他会不会难过失落?
想到这儿,柳岁岁心如刀绞。
如果时光倒流,她哪怕死了,也不愿看他走到如今这一步……
见她一直盯着手里的钥匙看,春杳小声问:「娘子看这钥匙作甚?您莫不是想住进去?」
「嗯。」柳岁岁轻叹一口气,她将钥匙递给春杳,「趁这会儿无事,你过去一趟,请上几个人将那院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等姑母病愈,咱们就搬过去。」
「娘子……」
「什么都别问,按照我说的做。」
「是。」春杳接过钥匙就走了。
……
惠春堂。
老夫人林氏终于醒了,她看着围着自己的四个儿子,最后看向沈工臣,还没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了。
国公爷沈昶站了起来,对大爷和二爷道:「我们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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