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予试探着叫她,姜妧姎的声音顿了顿,随即便是更大声音的呼救,「救命,好热,受不了了,浑身像被火焰灼烧般。」
无意识的呢喃配合着哭腔,容予心道不好,他从床边拿起丝帕帮姜妧姎擦着身上的汗,又拿着团扇帮她扇凉。
可这些如同隔靴搔痒般,无济于事,姜妧姎呼救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开始翻滚起来,若不是容予躺在外侧拦了一下,姜妧姎怕是要滚到地上去了。
「夫君,好热,真的好热,我是不是要死了!」
容予一面将姜妧姎箍在怀里,制止住她乱动的身体,一面朝外面抬声喊道,「备水,备冷水!」
很快,行云她们就将水抬了进来,容予小心翼翼地抱着姜妧姎坐进木桶中,浸泡在冷水中,姜妧姎才感到好受些。
她睁开眼睛,看到容予紧张兮兮的眼神,她轻声道,「夫君,我怎么了?」
容予边用打湿的帕子为她擦拭着汗湿的额头和脖颈,边安抚道,「没事,有为夫在,姎儿会没事的。」
有容予的轻声抚慰,姜妧姎靠在浴桶上,她的体内还有一团烈火在灼烧,虽然容予没有明说,可她也知道想来是第一次毒发了。
下一秒
「好热,夫君,为什么我还是好热?」
姜妧姎止不住地哭叫起来,那种热怎么形容呢?就如同把人架在烈焰上灼烧般。
容予看着姜妧姎白皙的肌肤已泛起嫣红,他想把姜妧姎抱在怀里抚慰,可姜妧姎却躲着他,「夫君,别碰我,我好热,我真的好热!」
看她这副模样,容予心疼得要命,他只能吩咐外间的行云,「拿冰来!」
很快下人们提了一桶又一桶的冰过来,加了一桶后,容予明显感到姜妧姎体内的灼热缓解了些许。
「夫君,我还要!」
容予蹙紧眉心,已经加了满满一桶冰,此时即便满是阳刚之气的他,也觉得水挺凉了,可姜妧姎却还觉得不够。
这毒性竟这般猛烈吗?
容予无奈地又往浴桶里加了一桶冰,连续加了三桶后,姜妧姎才感到舒服了许多。
此时的水已经撑得上冰冷刺骨了,就连容予也只敢站在木桶外陪着姜妧姎。
然而姜妧姎的平静只维持了不到半刻钟,她又喊了起来,「冷,好冷……」
容予看她浑身颤抖,就连往日不点而朱的唇瓣,都被冻得有些发白。
容予心惊,他忙将姜妧姎从冰水里捞了出来,来不及为她擦掉身上的水渍,就将她抱到床上,用被子将她裹住。
一层不够,又命下人取了三四床冬日所盖的厚被姜妧姎才感到好些。
然而所谓的好些也只维持了一小会,接着姜妧姎又感觉体内似乎有密密麻麻的蚂蚁爬过,痒得让人难以忍受,又似乎像蚂蚁在啃食她的血肉,让她说不出的痛苦。
即便有邱寂之在旁为她施针,也只是让她的痛苦减缓一些,却不能让姜妧姎的痛苦消除。
就这样时而冷时而热时而万蚁噬心,交替进行,整整折腾了一整晚,直到天亮,被毒发折磨了一整晚的姜妧姎才沉沉睡去。
看到容颜苍白的姜妧姎,容予心疼得要命,此时对淳郡王的憎恶达到了顶峰。
「驸马,淳郡王府送过来了这个。」门房进来禀报。